力证清白的宋闻立马收获一片来自同僚的:“你少胡言乱语!你……你放屁!必须给个交代!”
行,斯文人,都逼出有辱斯文的话了。
一群人互相扯着袖子衣领,跟蜂窝似的离开了,嚷嚷着要个交代。
要谁拿出个交代还真不好说,谁不知道在宫里的话都会被一五一十汇报给谁?
队尾的季衡仪:“……”我做梦了?
看着又想上前恭贺,双眼发亮的同僚们,季衡仪提着衣摆就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女儿都没回过门,我不知道!次辅大人与皇上必有谋算!别问我!”
心里却想:枪打出头鸟,这事可别跟三丫头有关系啊,他这资质哪里做得了外戚,只想安安静静混吃等死,别让本家注意到他,陈朝的外戚没几个好下场的,能稳得住的也就宋闻这个一碗水端平的。
听说季衡仪下朝时落荒而逃的事迹後,季成风愣了一会才想起原身有一个摆烂的父亲。
长得跟前世的酒鬼爹不一样,顶多五分相似,但摆烂逃避的本事是一模一样的,连从小的性别认知障碍都是酒鬼爹祸害的。
她对侍女叹道:“他估计怕泯州季家吧。”
春枝显然也想起季家本家那些人的嘴脸,无言以对,易地而处,她会跑的比季衡仪还快。
*
提出和离後,赵胤祯连续休朝三天,谁来都不见。
空出的三天都在元太後的压制下跪着,对着先帝的画像。
抱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想法,剩下三人也想跟着一块跪,进不去太庙里头,在外头空地上也是可以的。
元太後手持念珠,拨了拨,眼睛也不看儿子,也不看先帝画像,看着天空不知道想什麽。
她道:“都给我站着,宋烟你拉着元笙,她人实诚,每回跪都拿膝盖硬怼,季芸你身体不好,才养好了一点,虽然天气热,但地上凉,在这待着就好。”
季成风:“可……”
元太後轻笑一声:“宋烟怎麽说都是先帝遗诏钦点的儿媳妇,这要和离怎麽说也要上先帝泉下有知,让胤祯去跟他父皇请罪,他父皇……原谅他就成。”
元笙:“……”
宋烟:“……”
季成风:“……先帝能同意?”
其实应该问,人都躺皇陵里了,怎麽同意?
元太後张口就来:“先帝疼胤祯,见他诚心请求定会答应,届时托梦便是,若是先帝气恼,再让大师们诵经祈福,他心软,会同意的。”
三人:“……”这都能行,不愧是当太後的人。
元太後看向季成风:“你懂了吗?”
“臣,臣妾受教了。”季成风声音略飘忽。
季成风心情更加复杂,自从确认元太後就是静真太妃後,她一直想不通岁月静好的元太後是怎麽在郑太後那个修罗场里存活的。
现在懂了,此乃猛人也,带人上位就跟王者带青铜似的。
元笙适时发言:“既然要做做样子,不对,向先帝请罪,要不要抄点什麽烧给先帝?”
比如悔过书什麽的。
宋烟也露出豁然开朗的表情。
季成风瞳孔地震,是我太甜了。
果然,元太後冷笑点头,站门口道:“胤祯,抄点?”
立马沉默了一会,传来斩钉截铁的声音:“来人,笔墨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