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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止对着大敞的房门做足了心里建设,拆衣服时仍是不忍直视。
与其称它为衣服,不如说是装饰。
挂绳勾勒出胸部的形状,白纱贴在前方,两颗乳粒若隐若现,纱质超短裙的遮挡作用也是聊胜于无,稍一动腿,便露出了大半个伤痕遍布的屁股,与前端紫红发胀的性器。
柔软的布料擦过身体,衡止寒毛直立。
鬼使神差地,他往落地镜所在的方向快速瞟了眼,仅一瞬,浑身血液就沸腾了起来。
他仓皇逃离现场,一瘸一拐地挪了下楼,期间项圈上的铃铛响个不停,想隐藏自己的存在都没机会。
空荡的客厅里,即便没有第三个人的存在,暴露的羞耻还是叫衡止无地自容。
“站那麽远干嘛。”沙发上的段谦杨开了口,“过来。”
衡止略有不愿,向前迈了小步,後穴及周围的辣意仍未消散,跳蛋夹在当中,别有一番折磨。
“什麽感觉。”
段谦杨背对着他,语气平淡得就像询问天气。
好丢脸丶屁股疼丶想射……
衡止攥着群摆,偏要硬着头皮胡扯:“冷。”
段谦杨回了头,将衡止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室温快三十了,哥哥的脸是冻红的吗。”
他明知故问,语气却正经真诚,说得衡止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压低脑袋,含糊地应了一声。
“近点。”
段谦杨拿起牵引绳,轻松将人带至了身前,一手拉着绳,一手不由分说地掰正他的脸。
“坐下。”
衡止下意识躲闪,眼皮刚阖上,颧骨处传来一阵清凉。
“裙子特意为你准备的,喜欢吗。”
草药膏的清香飘进鼻腔,衡止微愣着睁开眼,还没看清段谦杨手里的东西,身体就被按了下去。
“嘶——”
屁股接触硬质表面的刹那,衡止倒吸一口冷气,腿根处本就伤势最重,这会儿全身重量都压在这一块儿了。
他眉头拧着,定眼时才发现自己正坐在段谦杨两腿间,几乎立刻就联想到了儿时在片场的情景。
——那时候组里有位大腕,给生病的女友喂药时,也是这麽面对面坐着,离得也是这麽近。
都说那名男演员冷淡,女演员也不热络,两人的感情必然不会长久。
可戏份一杀青他们就结婚了,至今还是圈内的模范夫妇。
衡止静静地看着段谦杨,让心跳加速的罪魁祸首不知是身下的疼,还是他喷在脸上的热气。
“这是什麽药?”衡止打破了安静,看一眼段谦杨手里的白色瓷罐,问:“你自己调的吗?”
“嗯。”
没下文了。
衡止许久没有在与段谦杨相处时体会到话题落地的煎熬了,好像关系一夜间被打回了初识。
他心一横道:“你怎麽连这个都会,好聪明,不愧是学霸。”
“……”
段谦杨手上动作停了下来,瞬间,脸上闪过无数复杂的情绪。
“小时候学的,没忘罢了。”他似乎来了点兴致,若无其事般道:“你如果天天受伤,也能学会。”
“你为什麽天天受伤?”衡止脱口而出,很快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傻话。
“被打的。”段谦杨意外的坦荡,“小时候做的没让父亲满意了,他就会动家法——像今天这样。”
衡止心头一颤,神色不自知地软了几分。
段谦杨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继续说:“不过十岁之後他就没怎麽管过我了,因为我哥更值得他上心。”
再看向衡止时,笑意一扫而空,“你看见了,他不喜欢我,不是因为我念戏剧学院,也不是因为我的性取向,他只是不喜欢我这个儿子而已。”
“但是无所谓,我也不期待他的喜欢,喜欢多不值钱啊……我习惯了。”段谦杨撂下瓷罐,在衡止脑袋上揉了一把。
好像在对待一只真的小狗。
衡止又一次体会到了那种胃被绞紧的滋味。
他当了很多年演员,演过很多角色,沉浸代入偶像剧男主,面对爱人被命运搓磨,都不如段谦杨一句淡淡的“习惯了”来得深刻。
“小段。”他轻声唤道,在段谦杨的眸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你要不要试试我的喜欢,很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