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衡止换上了成套的水手服。
他不知道段谦杨有没有看见那刚学会走路般蹩脚的姿势,但从那声隐约的轻笑推测,段谦杨应该是看见了。
衡止当即感到一阵燥热。
他的肤色自然偏冷调,黑灰色的水手服衬得气色苍白,裸露的皮肤上还有未褪的皮带印子,看起来莫名凄惨。
这套裙子穿在一个身形颀长丶瘦但不弱的男人身上,其实别有一番风味,只是当事人并无兴致欣赏。
段谦杨托着下巴,忽然很想将这幅画面记录下来。
衡止逃似的到了门前。
推开玻璃门,一股熟悉的高中教室氛围扑面而来。
衡止不禁头皮发麻,双手不自在地抓着裙摆往下拽,每走近一步,都给他一种奔赴刑场的煎熬。
裙子掀起来丶内裤脱了丶趴着反省。
段谦杨的要求回荡在耳边,衡止直勾勾地盯着最简朴的那种木质讲台,像是要用目光将它钻出一个洞。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做成了心理建设,闭着眼脱下紧紧包裹臀部的内裤,然後缓缓掀起裙摆,再次深呼吸几回,上身趴上了讲台。
一套动作下来,他的脸蛋已然烧得滚烫。
衡止身高腿长,但上半身完全贴在台面上时,有台阶加持的高度也只能令他堪堪垫脚站立。
这一姿势,想要保持内裤不自然落下,只能靠双膝夹住,除非克服重力。
而夹紧膝盖多费力气不说,屁股还撅得更高了。
衡止哀莫大于心死,孤寂让晾臀的羞耻感更深,空气无意间掠过两股间的温热皮肤,私密处若隐若现,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配合周围的陈设,就好像真的趴在教室讲台上等待惩罚似的。
教室这种场景,于他衡止而言着实不是那麽充满情趣。
他从小就不喜欢去学校,换句话说,任何让人感觉到束缚的事情,他都不喜欢。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羞臊。
滚烫的脸颊紧贴讲台,将那一小块地方也染上了体温,衡止难耐地往旁边挪了挪,换为另半张脸贴着。
他的视线自然地转向玻璃门外。
——段谦杨不知为何不见了身影,整套调教室只剩一人孤单地待着。
或许是今天发生的事使大脑过于混乱,衡止懒得趁段谦杨不在的时候投机取巧。
他轻轻地眨了眨眼,思绪从小时候不做作业被老师罚站,到高四那年突发胃炎缺席高考,再到前几天挨的那顿打。
衡止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他从小学五年级开始数学就没及格过,後来忙于演艺工作,成绩就更是糟糕,高考复读两年是缠在身上过不去的“黑料”,看不惯他的没少拿这件事嘲他。
这些衡止都知道。
这时候出现了一个专业文化双强的段谦杨。
起初,衡止单纯地讨厌这种被人比下去的感觉,他不甘心,关系越是靠近,他越在意两人之间的细微差距,在意到几乎是钻进了自己给自己设置的死胡同里,挣扎反而起了反作用。
屋内空调的温度适于体表,衡止在讲台上趴着,段谦杨说的反省早被他抛在一旁,有的没的倒是胡乱想了一堆。
以至于段谦杨进来时问他都反省出了什麽错误,他发懵地睁大了眼睛,憋出了一个“不知道”。
段谦杨拎着那柄两指宽的薄戒尺,在他的大腿根上敲了一记,“下来。”
被戒尺打过的地方麻了小片,衡止红着脸直起身,短裙顺势耷了下来,遮住了裸露的屁股,膝盖间的内裤也滑落至脚踝。
“……”
段谦杨垂眸看了一眼,淡定地用戒尺前沿伸入一小截进裙摆,接着缓慢上擡,一点一点地将裙子挑起。
衡止僵着双臂不敢动弹,冰凉的戒尺蹭过他的腿侧,带来一阵酥痒。
“我……”
啪!
好不容易有了遮挡的屁股再一见光,戒尺便咬了上来,紧接着擦着受过罚的发热皮肤,落了回去。
“自己提好,必须让整个屁股都露出来,裙子掉下来不作数。”段谦杨说。
直白的词汇令衡止的呼吸错乱了一拍,当着段谦杨的面掀裙子实在太过羞人,更何况段谦杨没有半点要移走目光的意思,好像非得看着他掀起来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