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融肩膀狠狠一抖。
衡止:好刺激。
然後默默地退了出去,顺便帮两人带上了门。
站着的那个男人,衡止包括整个圈子里的二三代都不会陌生,唐易铭那天说的八卦全是真的。
衡止忽然间有点高兴,是那种自己终于不再独处孤船,找到有人陪他共患难的高兴。
衡少爷一高兴,决定赏脸再去找一次段谦杨。
活动结束的第二天,衡止就飞回了学校。
他特意起了个大早,提前半小时在台词课教室前蹲段谦杨,没蹲到本人,却蹲来了一夥无关紧要的同学。
一堆人在两米远的地方推推搡搡,衡止面无表情地斜了他们一眼,继续低头玩手机。
五分钟後,他们总算选出了代表。
一个衡止叫不出名字的男生凑上来打招呼,东扯西扯了半天,才佯装不经意地问:“衡哥,温导是不是在给新电影挑主演?什麽时候来咱学校啊,大概是个……什麽样的角色?大家都是同学,给透个底呗。”
衡止划拉屏幕的手指一僵,侧过脸,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冷声问:“你听谁说的?”
这次片子题材特殊,温其枫没打算大张旗鼓搞海选,不会在内地拍摄,最终成片也不会在内地上映,说到底,《阁楼间》是专门为了帮衡止转型的冲奖片,筹备低调进行,圈内都没多少人知道。
男生显然没有料到衡止的脸色会这麽不好看,尴尬得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回头瞪了一眼同伴,磕磕巴巴道:“就……大家都这麽传的,我也是听说的……嗯,全班人都知道的嘛!”
他故作轻松的模样落在衡止眼里,显得刻意又生厌。
衡止没有理会他的试图蒙混,彻底冷了脸,“谁第一个说的。”
一时间气氛僵持不下,教室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站出来说话。
衡止的目光从同学们身上挨个扫过,忽然觉得很陌生。
人群中走出一个人,踱步来到衡止面前。
——是那位开学当日就有过节的室友陈羽生。
“那天中午在宿舍,你手机亮着,我看它一在直跳新消息,本来是想替你调成静音的,然後就……我不是故意的。”他说。
衡止气得想把手机砸了。
他冷笑出了声:“你知不知道手机是个人隐私?要不要点脸?”
“我不是故意的啊!”
这话说得不留一点儿情面,陈羽生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想也没想就替自己找借口。
“那你最後没看?”衡止一语命中要害,“我跟你不熟吧,不懂距离感三个字怎麽写吗?”
被怒气围绕,他很难保持礼貌,尖锐地继续说:“退一万步讲,就算温其枫来我们学校选演员又怎麽样,你们那半桶水的演技,配吗?”
“……”
死寂持续了半分钟,大夥渐渐从衡止散发的气场中缓过神来,抱怨声此起彼伏。
“没必要说这麽难听吧……”
“是啊,拽什麽。”
衡止毫无继续在教室里待下去的心情,拎起外套,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在他刚迈出教室门,脸色最臭的时候,与姗姗来迟的段谦杨撞了个正着。
段谦杨怔怔地看着他,下意识唤道:“衡……”
“借过。”衡止没搭理,板着脸从他身边略过。
“衡止!”
段谦杨拔高音量,不假思索地追了上来。
他不明白段谦杨为什麽要跟过来,距离上课还有不到十分钟,好学生应该在教室里待着才对。
“你不去上课,跟着我干什麽。”
衡止的声音里充斥着疏离,他心情不好,看什麽都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