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多以前的场景再度浮现在脑海里,衡止後知後觉,笑容淡了不少。
“你们别听营销号乱说,我这个人没脾气,很好相处。”
……才怪。
段谦杨欲言又止,其实很想说自己没关注过营销号怎麽评价他,但见这人闷闷不乐的模样,也就作罢了。
这堂课的前半程衡止上得安分守己,虽然其中大部分时间都在打瞌睡,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但起码没有玩手机摸鱼。
而身边的段谦杨擡着头,目光始终追随黑板前的老师。
至于吗,一堂理论课。
衡止在心里吐槽。
课堂接近尾声,段谦杨动都不动,更别说能找到机会聊天。
衡止终于忍不住了。
他戳戳段谦杨的手臂,低声问:“诶,你文化分真的有六百五?”
段谦杨不动声色地垂眸,纠出了其中的错误:“是六百二十五。”
“……”衡止眼前闪过无数学霸嘴脸,最後化为一个字。
“操。”
衡止乖乖上了两个星期课,同样和段谦杨做了两个星期的普通同学,关系不远不近,离亲密还差得远。
衡止觉得段谦杨这人很奇怪。
他表露出的距离感,说好听点是正常社交中的礼貌,说难听点,衡止认为他其实不屑于与自己结识。
衡止对此很不服气。
凭什麽?难道凭成绩好?他以为现在还是高中吗。
而除了段谦杨,班里的大多数同学对衡止的态度都过分热情,带着一些不自然的讨好,衡止表面应付得亲切又友善,说下次一定好好聚一次,实际背地里睡一觉就忘了。
衡止有一瞬间想,如果段谦杨也像他们一样,会为了捞好处而刻意与他打好关系就好了。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他不得已请假的第一天。
十一月初,气温已转凉。
衡止有点感冒,化妆的时候化妆刷扫在脸上,又酥又痒,本就不通畅的鼻子更难受了。
“啊嚏——”
憋了许久的喷嚏和手机一齐响了起来。
衡止吸了吸鼻子,眉头紧皱地打开手机。
【段谦杨:你今天怎麽没来上课。】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衡止不自禁扬起嘴角,单手打字回复。
【衡不止:嗯,有拍摄。】
他想了想,又问:【有事吗?】
过了两分钟,段谦杨才发来新消息。
【段谦杨:老师今天课上提到了《古树》,我想看看,但是片子太老了,找不到完整版资源,你知道哪能找到吗?】
《古树》,他舅舅温其枫的处女作。
衡止顿时没了兴致。
他戴上耳机,发语音回复:“网上找不到的,要有也被剪得稀碎。老师怎麽会提到《古树》?拍得这麽烂,我舅舅都把它当黑历史。”
段谦杨的消息回得很慢,可能是在上课。
【段谦杨:这样啊,好吧,谢谢你。】
半天之後就等来了这麽一句把天堵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