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湉回去时的车速更快了一些,饶迪发来的那些字令他心里有些不安。
【走了,我的东西都不要了麻烦帮忙扔了,谢谢】
等红灯的时候刑湉掏出手机拨打饶迪的电话号码,无人接听,再打语音电话,同样没有响应。
操!刑湉烦躁得一掌砸在把手上。
居民楼外的吊灯年久失修总是时亮时暗,摩托车的车灯照进小巷时将影子拉得老长。一团人影窝在墙边,旁边还放了个行李箱,刑湉看着那个将头埋在臂弯里由于抽泣而不停抖动双肩的人时反而松了口气。
刑湉下车走到饶迪跟前蹲下,轻声说道:“买了你爱吃的炒河粉,要不要吃一点。”
饶迪不顾满脸的泪水扑到刑湉怀里嚎啕大哭,等哭得没劲了才松开他。
“老公我错了。”
刑湉没说别的,只是扶起饶迪用手抹掉他脸颊的泪,说了句:“走吧。”
刑湉将车停好後一手提行李箱一手揽着饶迪往楼上走。饶迪比刑湉矮大半个头,加上身材瘦弱,窝在刑湉怀里就显得格外娇小。
饶迪一路揪着刑湉的衣角生怕人跑了似的,见刑湉没说明白是否原谅他这次的无理取闹连吃东西时都是边啜泣边往嘴里塞。
“慢点吃,”刑湉倒了杯水放在饶迪手边。
“你原谅我了?”饶迪瞪着他那双小鹿斑比似的大眼睛任谁看了都要心软几分。
刑湉揉了揉饶迪松软的头发,“别总把分手挂在嘴边,说多了就成真的了。”
饶迪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我发誓我绝对不提了,再提你就永远不爱我。”
“回回发誓都是这句,怎麽,害怕我不爱你?”刑湉掐了下饶迪的脸蛋。
饶迪圈紧刑湉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口,“你没有我喜欢你那麽喜欢我,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的。”
“别瞎想,赶紧睡了,明天别又赖床不起。”
饶迪擡头瘪了下嘴,“你呢?不睡吗?”
刑湉指了指墙上的挂钟,“五点半了,反正不是很困,我看个电影就差不多出门了。”
知道自己理亏,饶迪没再缠着刑湉刷完牙就乖乖回了卧室,他将门虚掩着,万一呢,万一刑湉等下又想陪他躺一会儿呢。
刑湉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的是早已看过无数遍的《门徒》,他将电视调到了静音,头一回看无声电影倒是多了些不同的感受。
卧室里起初还有翻身的动静,过了十来分钟就只剩绵长的呼吸声,想来饶迪已经睡着了。今晚总算消停了,不知下回又是什麽时候。刑湉想起了两人刚认识的那会儿,饶迪是被朋友带着参加了摩托车圈里的聚会,一来二去两人也就熟了。刑湉仔细想了想,好像从头到尾他没有跟饶迪说过任何正式的承诺,上床丶在一起丶同居,一切都发生的那麽顺其自然。
爱他吗?饶迪每次提分手带来的心碎感告诉刑湉自己是爱他的。
喜欢他吗?
这个问题饶迪也曾问过,当时刑湉是这麽回答他的:
“不喜欢你为什麽跟你在一起。”
可饶迪一直以来纠结的是刑湉口中的喜欢是发生在哪个时间点,因为喜欢才在一起还是因为在一起才不得不喜欢。
这个问题估计连刑湉都没有搞明白,不过也不用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