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像中一个孩子忽然消失在大树後,然後紧跟赤明诚一个激灵,吓了一跳,整个人都站起来了,只见那树干下头爬出了个孩子来!
正是那个消失的小孩。
孩子哈哈大笑,赤明诚却忽然惊醒,死死地盯着老槐树看。
他将自己带来的面包片递给孩子,转而同他说话,孩子带着他绕到树後,片刻又从那树干下爬出,手中还拿着灰头土脸的面包片。
赤明诚不可思议地趴下身将手伸向了槐树干下,只是录像的角度有限,陆歧路看不出他究竟在惊奇些什麽。不过,猜得出那树干内部至少可以容下一个孩子随意的穿梭,也就是说,树干间有一部分是空心!
赤明诚在那里摸索了半晌,最後令陆歧路也诧异了,因为那个人竟从那树干下刨出的泥土里抱出了一个棕色坛子……
坛子不大,赤明诚却从里面摸出了不少东西来!
陆歧路忽然觉得事情重大。
赤明诚动身而来将相机拿近进行拍摄。
看着画面一步一步的变换着,坛子里可真是另有乾坤!
白色的粉末最先入眼,粉末中露出一个蓝皮袋一角。
赤明诚从里面拿出那东西,就是平时商务用的塑料公文袋。
他让一旁的孩子帮他举着相机,然後打开了那个袋子仔仔细细地拍着。
袋子里有一叠纸张,看起来像是人手写的某种账单,字迹并不十分清楚,也有些潦草。
不过,还有一张纸上倒是很明了的记录了一串名字。
赤明诚特意给那张纸一个特写,字迹潦草但依稀可见‘仁寿制药’四个明显的红字,而那张名单上开头另写着‘池盐门’三个字。
这仿佛是某个帮派的名字,而就在池盐门三字下还有一些人名。
只是陆歧路并没有在上面看到崔立民丶宿龙谷或是柴豫的名字。
坛子里除了白粉和这个塑料公文袋外,赤明诚还从里面拉出一张牛皮信封,信封里装着一张保证书,内容如下:
我周彪!保证制出一批上成盐,以偿还与山雕洪金之间债务。债务共计182万元(壹佰捌拾贰万)。
底部有手指印儿,落款再次签了周彪此人的名字,而这条视频也就到此为止了。
陆歧路赶忙切换下一段,然而房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他吓了一跳,看了眼表,还不到退房时间,却听外面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先生,今日退房吗?需要打扫房间吗?”
陆歧路警惕地起身,当即抽出U盘拿过外套站在宾馆的门前,透过猫眼向外望,虽然只是服务人员,但他依然小心谨慎的道了句:“不用了。”
“好的。”就在女人答完这句话後,她却做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
也不知外面的服务员哪里拿来的钥匙,竟开始开他的门!
陆歧路震惊不已,听见钥匙的声音,当即从里反琐。
他听见外面的人对话道:“打不开,他从里面反锁了。”
“破门!”这是一个男人有力的声音。
破门需要一定时间,陆歧路忍着心惊肉跳再次透过猫眼去看,看见了一个身着警服的人。
警察想要找他根本不用这样劳师动衆,或者说这样具有破坏性。
他当即拿起东西打开窗子向下望,四楼并不算高,但要往下一这麽一跳还是会死人的。
可时间不等人,陆歧路将所有东西放好在身,转而扒着窗沿一脚踏上,寒风瑟瑟吹动了他的衣摆,他转而跳上空调机外壳,心中祈祷着,一边顺着突出的窗台爬上了邻近的窗户。
他双手死死扣在窗台间,闭了一瞬眼,最终松手跳上了三楼的空调机。
除去本身的高度,到地面也就剩下两层楼的高度。
他已经爬向了临近垃圾厢的位置,里面的垃圾堆满如山,如果跳入垃圾厢内应该没什麽问题。
犹豫之後,他深呼一口气闭上双目,奋力一推,落入了垃圾厢中。
“在那儿!”窗户上一个人指着他,只听另一个人打电话的声音随着萧瑟的风传来:“他在後街,拦住他!”
陆歧路仓皇起身,顾不得这种狼狈匆匆而逃。
不知跑了多久,不知跑到了什麽地方,他一直未敢停下。
逃走的路上,陆歧路仰头看了眼远边的天空,一片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