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重要!”臧西西的声音提高了几度,按在桌面的手非常用力:“我知道你没有生气,可我宁愿你生气!因为你冷静的时候,我会觉得特别可怕!”
说完这句话,方丛适与他对视了许久,终于,这个男人也不想再忍耐,转而摘下眼镜,轻轻揉揉自己的眼角,声音还是那样温柔的唤他:“西子。”
臧西西不说话,等待着这个男人的下文。
“我要结婚了。”方丛适依旧揉着眼角,似乎非常疲惫。
臧西西僵在原地,抖了抖唇,声音暗哑:“是那个女人吗?”
“我和什麽人结婚不重要,但你必须找一个不会再伤害你,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人。”
方丛适是那样坚定,这种坚定令臧西西神伤。
他已经很难过了,却听方丛适又道:“我调查过他,无父无母,育林院出身,喜欢男人,但也喜欢女人。他和我不同,无牵无挂。更重要的是他对你很感兴趣,正在追求你。如果你还需要一个男性伴侣,我觉得他是个不错的……”
“没有!”臧西西突然反驳,方丛适却避开他的眼神,继续:“这个男人还算过得去,但有待考察。”
“考察!你以为他是个东西吗?还是我是?你不要了,也不该随随便便把我丢给别人!”
“不是随便。”方丛适非常严肃地凝视着他,一字一顿道:“我很认真的……在思考。”
话音落下,臧西西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
他从不觉得这个男人理性到如此可怕。
可是这一刻他却恨极了他的冷漠,恨极了他的理性,不由咬牙切齿道:“那个律师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但日後可以慢慢相处。”方丛适平淡的就像一汪死水,凝望着越发愤怒的臧西西。
他不想再说任何话,因为每一句对他自己来说何尝不是刀剐心头呢。
臧西西慢慢平静下来,冷嗤一声,对他道:“就算我要和别人在一起……那也绝不要你找的人!我真是恨死你了!你究竟把我当做什麽!分明坚持下去,就有人会妥协!可为什麽偏偏妥协的人是你……”
渐渐地,方丛适便从爱人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失望。
他的心钝痛了一瞬,终于放下那种冷漠,轻声唤他:“西子……”
“别说话。”臧西西低声,没有任何情绪,转身即走。
方丛适的声音再次从身後传来:“我已经四十岁了……”
“可那个女人不适合你!”臧西西像头发威的狮子,忽然驻足,冲他一喝!
他已经站在门前,门把握在手心。
方丛适静静地凝望着他,神色黯然下来:“对我来说,不厌弃我的人,就是合适。”
“我从没厌弃过你啊!可你是怎麽对我的?方丛适……这个世界上没人会比我更适合你。”臧西西忽然转变态度,像个可怜的小狗,冲他摇尾乞怜道:“你可以反悔!我容许你反悔!只要不结婚,我们还在一起……好不好。”
“西子。”
就在方丛适再次喊他时,臧西西骤然昂首阔步向男人走了回去。
在那之前他不动声色的反手关上了办公门。
他折回男人身边,这一次却不再是立在桌前与他理论,而像一只柔软的猫,自然而然跨坐在男人的双腿间。
他的眼睛却像猎豹一样,一只手紧紧抓过男人的领带,一头抓在掌心,另一头则被他噙在口中,轻轻在自己的双腕间缠绕。
他魅惑的眼神近距离凝视着男人的脸,纤瘦的双腕被束缚着搭上方丛适的肩头,他的唇蜻蜓点水般轻啄在男人的唇片间。
带着淡蓝钻石的舌尖轻轻顶入方丛适的口中,四唇相贴,臧西西吮吸着对方的唇片,在齿间俏皮的一咬,然後那个吻遍布了男人的眉眼丶鼻梁丶从脸庞直至耳廓。
臧西西的声音暗哑而充满诱惑的在方丛适耳边响起,轻柔的就像小猫挠痒痒:“她了解你麽方丛适?这个世界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你。她知道你是什麽样的人麽?你敢让她知晓麽?”
“西子……”臧西西微微撑起身,咬上他的耳垂。
他感受到方丛适身体的变化,他了解这个男人就像了解自己一样!
两个同样的器官隔着单薄的裤子轻轻摩擦,那是欲望的火种。
方丛适想要捉住他的手,却被臧西西故意狠狠地舔过耳根,那一瞬间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一抖,只听这个野猫似的小坏蛋在他耳边又道:“她受不了你的!”
然而,方丛适却克制着自己,坚定的抓下了臧西西的手臂,板着脸质问他:“你疯了吗?”
“爱你的每一天,我都觉得自己是疯子!”
臧西西手腕间的领带滑落在地,他的吻落在男人衬衫的第一颗纽扣前。他用牙齿咬掉了方丛适的衣扣,滚烫的吻便落在了男人的喉结上。
那紧贴着肌肤的炙热之吻,令方丛适瞬间变成燃起的火柴。
他的手一僵,无意中侧压到桌案上某个遥控器。
臧西西的一只眼轻轻向那东西一瞥,红唇一动,又用力地咬了下去,在男人的脖颈上留下一块红色痕迹。
无论到任何时候,他都无法抗拒臧西西。
方丛适想要推开他,却被对方将脖子勒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