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西西不知道他怎麽了,可是凭直觉那日一定发生了什麽糟糕的事。
之前陆歧路就说过,店里出现毒品这件事的其中一个人和他从前的一些事有些牵连。
臧西西回到吧台里,吧台上已经积攒了好几单,他没说话先是忙碌了一阵。
而陆歧路不再坐在吧台前深情脉脉地盯着他,只是坐在某个角落,尽量让自己显得卑微些。
可他的气质实在吸引人,不一会儿就有年轻的男孩走了上来。
而之前和他在巷子里云雨的男人也坐在吧台前和别人聊天。
陆歧路有些怪自己,不该在黑暗的街道里久留。
以至于他的心脏直到现在还是怦怦狂跳。
一个男孩坐在他面前,将手中的酒推向了他,陆歧路没说话,端起酒一饮而尽。
臧西西忙碌之中将他一举一动看在眼中。
而臧西西也被陆歧路时时刻刻观察着。
那个大男孩的笑容还是那样明亮,看来并没有因为他那个恼人的对象而难过。
歧路想着,放下酒杯,对面男孩的手此时已轻轻摸在了他的指尖上。
两人还没说几句话,臧西西就端着托盘走来了。
他有些不同。
对待别人的时候是微笑的,但对陆歧路的时候好像有些刻板严肃。
臧西西居高临下的冲那个男孩带着警告的意味道:“他不适合你。”
仅仅这一句话,对方便乖乖起身走开了。离开时还一步几回头的看,仿佛离开陆歧路有些不甘心。
———
臧西西放下托盘,将一杯无色的酒放在他面前,陆歧路没说话,端起酒又要一饮而尽,刚喝了一口,不由蹙眉道:“你就拿水打发我?”
臧西西已经坐下,坐在他的对面,不茍言笑的盯着他。陆歧路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不由放下水,朝後一仰问他:“之前的事怎麽解决的?”
“没怎样,自然而然吧。”臧西西说话时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可这种温柔有些牵强和冷漠。
陆歧路有些受伤,面无表情道:“找我有事吗?”
“这是我要问你的。”
“什麽?”陆歧路有些迷茫和满不在乎。
“你来有事吗?”臧西西也淡淡蹙起眉心,不过声音还算平静友好。
陆歧路看着他,片刻後摇头,轻声道:“没有。”
“那为什麽来?”
今天的臧西西似乎有些咄咄逼人。
陆歧路有些不高兴,霍然起身,仿若和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道:“找个人发泄欲望而已,事情完了,自然要离开。”
“没带套?”这家夥竟然又在这样大庭广衆之下问这个!
身边过去的人应该也听见了,忽然转头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他。
陆歧路有些挂不住面,声音淡漠:“那是我的事。”
“那家夥两月前刚做过HIV检查,我不知道结果。我劝你去一趟。”臧西西非常严肃,态度也很诚恳。陆歧路却毫不在意,一笑而过,动身要走。
臧西西有些话还在口中未说,但显然陆歧路并不是很想和自己谈得太深入。
那个男人的背影有些没落,他走到舞池中央,随着音乐的频率不停摇摆。
挥汗如雨和短暂的快乐并不能让陆歧路忘记痛苦的根源。
臧西西回到了吧台忙碌,时间一点一滴划过。
直到陆歧路带着一身汗水坐回吧台前,将钞票轻轻往台面上一撂,两个人才再次有了互动。
陆歧路的眼睛依旧盯着舞池中央的男人们,仿佛在寻找猎物,一边冲吧台里的臧西西道:“一杯深水炸弹。”
“没有。”
“那就粉红恋人。”
“没。”
“绿森林。”
“还是没。”臧西西的声音淡淡的,神色在梦幻的灯光中有些模糊不清。
陆歧路方才饮了不少别人的酒,听见这样被敷衍,略略勾起唇角,带着一抹轻蔑的笑,目光炯炯有神的盯回臧西西:“臧老板的酒吧没有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