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掉出几滴眼泪,深深地自责道:“我知道无缝衔接对你不好。”
沈玉铮难以消化其中的信息,如此简单的字,拼在一起他怎麽就听不懂呢。
“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沈玉铮感觉他被人拿棍子敲了一脑袋,否则怎麽会听到这麽荒谬的言论。
还要他说多少次,他没有被甩!李谨言他自己被甩了,他这个持证上岗都不会被甩!
对方哭得太惨,活像是被他打了,沈玉铮一时束手无措,“我没有分手,李谨言他骗你玩的,你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你很好,很优秀,只是我们不合适,你喜欢的是表面的我,见到我真实的一面,你可以会躲。”
要是时光能倒流,他要返回被发现的那一天,他不应该为了忽悠他们,说和闻淞是在网上认识的。
现在好了,一日不见,他们都当他是被甩了。
沈玉铮心里说不上来的沉闷,他拿四号床是知心好友,在宿舍没聊过几句,手机上却聊出了几百天的火花,对方究竟是怎麽喜欢上他的?
他没和闻淞说。
怕闻淞吃醋。
宿舍出奇的安静,像停尸房,没开空调,卫浴门开着,外面的窗外也没关紧,哪哪都漏风,李谨言打了个哈欠,“你俩好歹理我一声。”
没人理,沈玉铮不回话正常,但平时爱捧场的四号床,异常地沉默。
李谨言当他们戴着耳机都没听见,哼着歌去洗漱,牙膏没了他忘记买了,举着牙杯在沈玉铮床下喊,“小沈,你牙膏借我用下呗。”
良久,四号床细如蚊呐,“他不在。”
李谨言差点以为闹鬼了,“那他能去哪?”
楼梯下摆着他的拖鞋,李谨言不能相信,多次一举地单手爬上楼梯,拉开沈玉铮的床帘,里面没人。
沈玉铮又开闪现了。
两个小时前还说他今晚在宿舍。
在个鬼。
“分手了他能跑哪去?”李谨言操碎了心,“他别是买醉去了。”
出事了可咋整,他不想保研,大学四年的生活他受够了,再也不想踏进这死学校。
一面刷牙一面疯狂打他电话。
李谨言:“你没跳河吧?”
闻淅请他喝酒,他喝得头有点晕,说了句“神经病”。
闻淅撸着串,忽地擡头,指着自己,“你在骂我?”
“也可以是。”沈玉铮对闻淅印象也不好,闻淅针对他的场景历历在目,喝多少酒他都忘不掉。
挑唆闻淞和他离婚。
沈玉铮幸灾乐祸道:“报应落在自己身上了吧。”
在家说话太大,被陌生老婆凶了一顿,开了一个多小时的家庭会议,烦躁地出门找人喝酒也找不到,最後迫不得已约了他。
沈玉铮光是想想就开心得要死,怎麽会有人家庭不和睦到这种地步。
不像他和闻淞。
当晚,电话那头的闻淅干哭一个晚上,闻淞开了静音,等他哭够了,说道:“沈玉铮说得不挺对的吗?你当初喊他小白脸的时候,可没想过今天会落到这个下场。”
“哥,你偏心。”闻淅控诉,“你的心快偏到太平洋去了。”
闻淞避而不谈,“把他安全送回去了吗?”
“送回宿舍了,他室友在东门口接的。”闻淅酸溜溜的,“也没见你那麽关心我。”
“你丢了有的是人关心你,不差我一个。”他和沈玉铮就没那麽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