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挂了。”
沈玉铮稀里糊涂的,还是没明白,对方知道什麽了?匆匆打他电话就是报个位置?那麽简单?
剧组大休息,编剧绕到他身後,脸上带着揶揄的笑容,眼里迸发着八卦的耀眼光芒,“导演,你女朋友?”
“不是。”沈玉铮否定地利落。
编剧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暗恋对象?”
沈玉铮摇头。
“哦~”编剧尾音拉长,断言,“男朋友!”
沈玉铮沉默不语,轻微颔首。
编剧顿时乐开花,像是找到可以调侃导演的点,“害羞什麽啊,大方承认呗,打电话的时候都没见你害羞。”
沈玉铮嘴硬,“没有吧。”
团队道具师闻言而来,“早知道就该拿手机录下来,你那声音夹的,我差点以为我幻听了。”
他看向剧组其馀人员,企图找个澄清者,然而,剧组所有人罕见地意见统一,郑重点头。
沈玉铮怀疑自我,他真夹着嗓子和闻淞说话吗?
为什麽他没有感觉?
同样没有察觉到的闻淞,看了行程计划,当机立断,对闻淅道:“你这是几天没合眼了?舟山的事情,暂时交给我处理,你去休息,这麽简单的事情累出毛病不划算。”
闻淞事无巨细,“还有,招标书写了吗?没写着手安排人去写,写完文件发我。”
小侄子的生日会邀请的人少,家人和好友,加起来不到十人,秦明月和闻淅不在受邀范围内,闻淞只是客人,贸然篡改主人的意见,显然不合规矩。
闻淅脑子里只有他的事业发展,和小侄子形同陌路,若是将他强留在这,他也不适应。
得到了闻淞的许可,不停运作的大脑终于可以休息了,他没想那麽多,不等闻淞开口,他告别自行离去。
看来累得不轻。
放在之前,闻淅要缠着他多夸几句。
捐款事项,起先他是想丢闻淅去选中的捐款地点体验一圈,请团队拍个视频,买热度稍微洗清大衆对闻淅的偏见,塑造悔改醒悟的人设。
一方面,竞标时能加几分胜算,另一方面防止谭清文暗中使绊子,以他品行不端的过往荒唐事将他踢出局。
但他现在有了更好的打算,有投标计划的公司,哪个身上都带点黑料,谭清文更是。想在A市混得好,还得问方盛同不同意,到时候给谭清文找点事干,矛头对准自己,为闻淅分点火力,谭清文自顾不暇,绊子也就没空使,他投资的小公司,根本不值一提,随机应变就是。
闻淅要是连他们都搞不过,在他看,也别竞标了,他自己就会以闻淅的名义,写一篇文书递上去撤销投标,免得丢人丢大发了,还白费他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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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淅经历的锤炼太少,要是有着在闻淞手底下多年工作经验的助理和秘书,在闻淞说出接受捐款事项时,就已经察觉到微妙之处。
这事根本不用闻淞操心,只要他一句话,这事有的是人处理,可他偏要抛开一周事务,不辞千里带着助理前往舟山山区,撇开尊贵的身份,住潮湿的宾馆,走崎岖的路,见一个不想他的人。
闻淅听到时快疯了,“哥!你跑舟山干嘛去?别说你是去旅游!那有屁的旅游景点,河是绿的水是干的,还不如在会议室坐一天来的爽快!”
暗地观察闻淞的谭清文狂喜,以为独处机会来了,一调查,沈玉铮那该死的也在舟山,电脑一砸,桌子一踹,拎着衣服上车踩油门,连闯红灯,在酒吧喝得酩酊大醉。
有人摸着他的胸口,随後柔软的身躯贴上来,模糊的视线中,他看见言笑晏晏的闻淞朝他走来,脱下衣物虔诚地亲吻他的嘴唇,幻觉与梦境交织,汗水与泪滴齐下,他一遍遍诉说着渴望与渴求。
可闻淞听不到,也不想听。
虚妄的谎言,虚僞的爱意,假装的深情。
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