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国外着名景点他皆去过,回来的感受还是游乐场最好。
所以游乐场成为了他的第二个家。
他拉着闻淞的手,目标明确,直奔粉色沙滩区,碰见了几次一起玩过扮家家的小朋友,他们惊喜,抱住,然後低声私语。
闻淞不知道在交流什麽,只是突然之间,他们笑着手牵手,走向无人区,远离喧嚣,在那里动手搭起了沙土城堡。
闻淞转移位置,移到小侄子不远处的长椅坐着,确保对方分分钟在自己的视线里,不能远离半步。
日落西山,沙土城堡逐渐成型,闻淞感慨小孩子纯真的友情,落日馀晖在他们身上,好似镀了一层金,为友情的回忆增添了些许美满。
画面和谐不过三秒,忽地大声争吵。
小侄子处于下风,连脏话都不会说。
对方父母不在,闻淞及时出手,捂住小侄子的耳朵,阻止这场闹剧的发生,对面见家长陪同,没敢咄咄逼人。
别人家小孩,闻淞不说教,自家小孩回头关门再教,在外留面子。
闻淞极度偏心,认人不认理,可又不能对小孩发火,他忍着,把小侄子哄开心了,揪着他肉乎乎的小脸,抱他走出游乐场,“吵架原因?”
“他说城墙要装饰,我说城堡不稳固用手画会塌的,需要借住其他工具,他不想找,我说我去找,他又说太麻烦。”小侄子悔恨当初,“前几次玩的时候,我记得他不是这样烦人的,他很有耐心的,怎麽突然变了?”
家庭丶身体等因素都会让一个人性情大变,以後能不能玩一起,看他愿不愿意。
论私心,他是不想的,不到五岁满口脏话,对朋友破口大骂,不知道是哪家小孩,被父母教成这副无礼样。
他把发生的事情,说给他父母听了,他没有带小孩经验,不清楚他父母给他灌输的思想,不能干涉过多。
带完小侄子,闻淞可算能清静些了,半道杀出来一个闻淅。
闻淞一直认为,闻淅和小侄子没有多大差别,都是孩子心性,不让省心。
但要比起乖巧听话,还是小侄子更胜一筹。
嗓音大到他的脑瓜子嗡嗡的,闻淅拍着桌子,怒喊:“也不知道对方脑子是不是有病,开在国内就守国内的规矩!非要横插一脚,建筑行业和他们搞科技研发的有什麽牵扯?两者之间有联系吗?他们是要在芯片里面加混凝土,还是要用木材做机器人外壳?”
“靠,第一次有点事业心,就碰上那麽恶心的公司,看我们要参加招标,急得跟婴儿找不到奶喝似的,又是投资对家,又是隔空挖人,跟没脑子一样,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我们更有发展潜力,建筑人才去他们科技公司,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
闻淅捋袖子,难以平复激烈的心情,胸膛急速起伏着,怒火快烧得他理智全无,他紧攥着茶杯,像是在与清醒做博弈。
“肃静。”
闻淞一句话,他好似吃了定心丸,怒火如浪潮般退去。
“喝茶就好好喝,我这茶杯可是古董,摔碎了你拿你的人头抵债。”闻淞笑不出来,他一点即通,科技全球化,哪方面的发展都需要科技,科技和建筑行业有所牵扯,但也犯不上直接干预。
他们方盛要跨界建筑,同一时间,科技公司也要跨界建筑,二十个行业门类,偏偏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同一目标。
这根本不是冲着闻淅来的,是冲他。
天杀的谭清文。
闻淞挪去窗边透透气,手机里和沈玉铮聊了一嘴,冷静良久,回来道:“壹号水岸,3栋6012,LT国内分公司的负责人谭清文,28岁184,别认错了,你带人把他打一顿。”
闻淅一脑门问号,“哥,你知道那麽清楚?谭清文是谁?就那针对我的神经病?你认识他?”
不是见不得人的事,闻淞全盘托出,最後道:“你以前干的荒唐事,没办法彻底抹去,你做好心理准备,他可能会在最後用这法子让你无缘中标,这疯子阴的很。”
闻淅思路跑偏,冷哼,“哥,你的眼光一点没变,差的离谱。”
前有疯子,後有小白脸。
他哥的感情史真刺激。
随之而来的是疲惫,闻淅趴桌子上,“哥,那我该拿什麽和他斗。”
闻淞:“拿钱。”
“他缺钱吗?”
闻淞眼神意味深长,耐人寻味。
闻淅看不懂,可他无论怎样央求,闻淞不愿多说一句。
到家,闻父听了骂他一声蠢,“拿钱不是让你堵住谭清文的嘴,谁能在最後决定中标结果?”
“我明白了!”闻淅非常自信,“贿赂。”
话说到这份上,还听不懂,闻父气得把他轰出去。
闻淅愁得揪头发,到底拿钱干嘛?一个个说话跟加密电报似的,绕的他头疼。
隔天,百思不得其解的闻淅,大清早在他哥客厅坐着,蹭了顿早饭,跟到公司缠着他,在办公室放佛经吟诵,培养内心的平静与安宁,开智啓发思考。
生涩难懂的佛经语言,催眠增压的曲,以及特殊咬字的念诵,在他脑海里转不停,无一不让他抓狂。
脑子乱成一锅粥的闻淞心绪极不稳定,头晕目眩,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愠怒道:“再放你就给我滚出去!正事不干,邪门歪道倒是多!有时间去搞慈善和捐款!不是喜欢听佛经吗?我说那麽明白你再听不出来,这次你就去寺庙待两个月!”
“谢谢哥,哥真好。”闻淅停了音乐。
闻淞只感觉得救了,“滚吧!短时间别再让我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