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淅坐不住了,过来横插两脚,刚走一步路,被闻淞眼神警告,“这几天你先忙活别的,公司的事,等我好了你再用你天马行空的思想折腾,我没去公司之前不准轻举乱动。”
闻淅的想法超前,旁人极难理解,策划书被批的那叫一个惨,但在闻淞看来,不是毫无可取之处,起码有一两句是合理的。
他的想法不符合实际,天真烂漫,肤浅狭隘,实施起来难如登天,闻淞不想打击他的自信,确认他是真的改变了,忙完事务还要加班在公司教他如何将目光放长远。
很明显,依他对沈玉铮今天的态度,他还没学会。
心胸不宽广,又怎麽能高瞻远瞩。
闻淞话里话外在赶人,不明说,但跟在他哥身後那麽多年,这点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闻淅不乐意,闻淞想起醒来他吼的那几句,他不多做解释。
他的事没必要向闻淅说这麽多,“你管的有些多了。”
闻淅撒脚就跑。
这轻松带笑的嗓音是他哥大发雷霆的前兆,他哥惯会骗人,笑里藏刀的本事练的炉火纯青。
他好几次在这上面栽了跟头,被打得鼻青脸肿,三天不能见人。
闻淞得了片刻安静,闭眼假寐,沈玉铮晃他肩膀,剥夺他睡觉时间,闻淞无聊之至,与他大眼瞪小眼。
沈玉铮回着消息,他就在旁边看,偶尔来了兴趣,问其姓名与关系。
沈玉铮早做防备,把和顾思铭的聊天记录删除,一顿观察,闻淞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输完液,沈玉铮接过按压棉签的活儿,司机在医院门口等待,闻淞的睡衣显眼,招人注意,沈玉铮揽过他的肩膀,挡住他的半边脸。
家政阿姨不在,勤快的男大学生包揽了全部工作。睡衣黏了一身汗,闻淞前脚把换下的睡衣扔脏衣篓,沈玉铮後脚塞进洗衣机,洗完挂在楼顶阳光房的晾衣杆。
闻淞躺了一整天无所事事,玩了几句沈玉铮推给他的小游戏,问道:“九点了,你还不回学校?”
沈玉铮低头剥柚子,“不回了。”
闻淞挑眉,“就这麽担心我?”
沈玉铮眨眼,脸上好像写着“你在说什麽废话,药都能吃错能不担心吗”。
闻淞:“……”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拿他家当酒店了。
闻淞不管沈玉铮了。
他合眼睡觉,一个小小的发烧对他造不成威胁,睡前量了下体温,低烧,还未完全恢复,但不耽误他明天上班。
翌日清晨,他刚穿好衣服,出门撞见沈玉铮,沈玉铮不打招呼上手摸他额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他摁倒在床上,盖上被子,“公司里有谁啊?这麽急着去见他。”
闻淞惨败而归,被迫躺平。
沈玉铮防止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咪咪工作,坐在床边陪他看电影。
盛洋:【你昨晚去哪了,今天还回来吗?】
沈玉铮不带脑子回复。
沈玉铮:【我回家了。】
盛洋踩在椅子上,情绪激昂,“他说他回家了,能信吗?”
宿舍瞬间炸开锅,拆快递的李谨言停下手中动作,拍着大腿,恨铁不成钢,“他一件衣服都不带,回哪门子家?你听他瞎扯吧。”
他掏出手机,点开自己主页的最新视频,指着沈玉铮的评论道:“你看他的ip地址还在A市,他家什麽时候迁到A市来了?你问他,他的心被哪个狐狸精勾走了,昨天下午课都没上,还是我帮他答的到。”
在室友多日的思念呼喊下,沈玉铮第三天晚上回来了。
盛洋首当其冲,围着他转了一圈,阴阳怪气道:“你身上的女人味真重。”
“我喜欢的是男人。”
“哦哦。”盛洋一时忘了,改口,“你身上的男人味真重。”
这话听着不太对劲。
沈玉铮没理会他,拉出桌子下面的行李箱,收拾行李。
四号床问道:“你明天就走了?”
“嗯。”
盛洋插话,“感情真深,明天实习,今天晚上才舍得回来。”
沈玉铮叠着衣服,“……你和你女朋友吵架了?”
他添了句,“难怪。”
说话怪腔怪调。
心思被直白戳破的盛洋一晚上没理他。
等他醒来沈玉铮已经拎着行李箱踏上实习的道路了。
李谨言扯把椅子坐在宿舍中央,空调直对的地方,问道:“大盛,你知道沈玉铮这几天和谁在一起吗?”
“不知道。”盛洋奇怪,“你问这干嘛,比我还八卦。”
李谨言面色凝重,“今天早上我回学校看见他了,他没看见我,我见他上了一辆迈巴赫,全球限量77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