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拜过堂过了门的妻子,难道我还有放过你的理由?”沐篱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说些什麽,只是想要尽力的挽留对方,他又怎麽会知道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叫韩洛城的心愈加的冷呢。
“落王爷,我原本以为你会明白的。”
这样说着,只见韩洛城用双手摘下了头上的凤冠,连着各种配饰与步摇,一并都抽出,丢在了地上。
柔顺的齐膝墨丝散乱,君子只着红色嫁衣。
“你的新娘子早就已经跑出京城,虽然我不知道对方去了哪里,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从来都没有人想要和你在一起。”他这样说着,拿出一块方巾,用力的在自己的嘴唇上一擦,鲜红的唇脂被擦掉,露出了本来的淡粉色。
从来都没有人想和自己在一起,也从来都没有人想过要和自己共度一生——这些道理,沐篱落从一开始就明白。
但是从对方的口中说出,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心就好像是被揪着一般,沐篱落也不知道为什麽会有这种感觉。与眼前的人相处的时间也不过一个月不到,对其的感觉,似乎从原来的欣赏,转变为了别的什麽。
如果沐篱落不认识对方,冒充了自己新娘的韩洛城现在不过一具死尸,可眼前的韩洛城不同。
“你……”男人喑哑,想要说些什麽,但是他发现自己什麽话都说不出来。明明有那麽多的话要说,但是就好像是塞住了一般,似猫挠着自己的喉咙,难受至极。
“你我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相遇也不过是偶然,在这样纠缠下去,也不会有好的结果。”他开始脱身上的喜服。
第一件,第二件,第三件。
厚重而繁琐的衣服被脱落,最後只剩下一件白色的中衣。
“我现在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为什麽还要纠缠于我。”把身上一切有关新娘子的东西都抛去,韩洛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三个多月前我与你相遇,身负重伤的你不得不委屈在我那里养伤,而现在,你伤好了,明明已经离我而去,现在又什麽要叫白芷把我强行带来呢?”
“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话,那又是怎麽样的?”韩洛城步步紧逼对方:“我记得我曾经说过,本人不过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最想要的是闲云野鹤粗茶淡饭,不想与功名利禄打交道。”
韩洛城最想要的,其实是闲淡的过完这一辈子罢了。想要人才的话,这个世道上比韩洛城厉害的大有人在,他就搞不懂了,为什麽男人要执着于自己呢?
是啊,自己又不为什麽要执着于对方。沐篱落双手拳头紧握,青筋绽出。
没有人明白这落王爷和韩洛城到底是在说些什麽,也没有人知道,这两个人是什麽关系。唯有略知一二的陆杜仲还在迷茫。
男人不再说话,他低下头,双肩微微颤动。也不知道是伤心的如此,还是生气的如此。
沉下了气,韩洛城调转了头,重新露出了一个微笑。
“杜仲,许久不见甚是想念,虽然现在打这招呼有些不符场合,但我还是很开心在这里见到你。”韩洛城难以想象如果陆杜仲不在自己会这麽样,虽然被看见了这副丑态,但总比没有来得好。
“韩……先生。”陆杜仲这才意识到了他在和自己说话:“韩先生为什麽会在这里?”
陆杜仲的声音有点小,像依旧没有确定眼前这人的存在一般。
“说来话长,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韩洛城径直走向对方,不再回头看一眼身後的人:“也不知道你的事情办好了没有,如果好了的话,就把我带上,一起回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