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糯的手原本还揪着被子,下一秒,他就像见了鬼了一样,把被子拉过头顶,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他蜷缩在被子里,从崇平南那儿的角度看来,像极了一个蚕宝宝。
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再加上现在楚糯的反应,崇平南有些忍俊不禁,他嘴角噙着笑,一步一步走到楚糯的床边。
“哒……哒……”楚糯在被子里捂着,耳朵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声音,像是一只被惊吓了的小兔子,希望用听来觉察外界的一切。
崇平南的脚步声慢慢逼近,最後停在床边。楚糯欲哭无泪地紧闭双眼,开始自欺欺人丶掩耳盗铃。
“不怕把自己闷死麽?”崇平南时隔这麽多年才发现自己也有恶趣味。那就是逗趣别人,当然,这个别人也只能是楚糯。
“好了,别闹了。”崇平南在楚糯床边坐下,伸手搭在那个鼓起一团包的被子上,然後从头顶开始掀。
楚糯两只手扒住被角,露出一双含着泪光,可怜兮兮的眼眸。
楚糯想说话,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各种繁杂的情绪堵在心口,他有太多太多想说的话了,于是乎两两相对,都沉默了。
“好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浑身无力,四肢疼痛?”崇平南摸了摸楚糯的头顶,像是在安抚一只可怜的小兽。
“我给你多安排了几个下人……”
楚糯望着眼前一脸耐心的崇平南,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怪他昨夜的行径,瘪了瘪嘴,心里更加的酸涩,眼泪瞬间涌出,将整个眼眶都蓄满。
“你走开!”楚糯趁着崇平南没有防备,也可能是真的情绪上涌,力气都比平常大了两倍,一下子就把被子扯过头顶,重新盖住了自己,“昨夜,你对我……”
“糯糯,我心悦你,爱你,但我更懂的尊重你。”
“昨夜,我们都吃了解药,今天你身体出现的异常,都是解药的後遗症。”
崇平南不傻,也明白什麽叫做放长线钓大鱼,如果昨夜真的吃干抹净了去,鱼就该被吓跑了。
楚糯听完崇平南的话,这才敢重新从被子里钻出来,怯生生地问:“真的?”
“真的,是风崔雪往我的水里下的药。”崇平南无奈地摇摇头,“这个解释,你满意了吗?”
“嗯?风崔雪为什麽要给崇平南下这种药?”楚糯的关注点总是有些奇奇怪怪,他又开始疑惑起了这个,但是也只敢在心里叨叨。
“难道说……崇平南他不行?要靠这种药,才能宠幸风崔雪?”楚糯吃力地支起了沉重的头颅,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从崇平南身上某个部位划过。
“我昨晚,在假山处,看见你和李训,牵扯不清。”楚糯又躺下,不知不觉地,他的语气带着点点醋意。
“你怎麽知道他叫李训?”崇平南挑了挑眉,这一下把楚糯给问住了,就在楚糯担惊受怕疯狂在心里找借口的时候,崇平南并没有继续纠结下去。
“李训为了能够打探他家人的消息,愿意留在府里,给我卖命。”
“他都是已经成亲了的人,我能和他有什麽牵扯不清?”崇平南站起身,压迫感瞬间席卷了楚糯。
楚糯反射性地蜷缩起身子,可他没有想到,崇平南只是摸了摸他的头。
“过段时间,我送你回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