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干什麽?”宁璇看着两份脉案叹气,这位康王果然不是一个简单来为子女求医的父亲啊。
“虎毒尚且不食子。”当着自己亲生儿女的病作文章来算计人的,还真是少见。
“别去了。”萧承邺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心里膈应的慌。
“我不去怎麽成,就算不是治病,也该去探病的。”宁璇叹气,这件事她是推不掉的。
“我陪你去。”萧承邺道。
“嗯。”宁璇点头,萧承邺陪着去,她也能安心些。
第二天,萧承邺陪着宁璇去了康王府,打的是探病的旗号,并未对外说是治病。
而皇宫里,白嫔晨起便开始发作,德妃赶紧使人给皇上和皇後报信,自己则坐镇飞羽宫,调度御医,稳婆和宫人们,指挥若定。
皇上和皇後都打发了人来,知道刚开始发作,便使了人通传,各自派人侯在这儿,也算是对白嫔的重视。
到了中午,皇上亲来飞羽宫,德妃迎上去,“皇上怎麽来了,女人生孩子,又是头胎,可快不了。”
“陪你用个饭。”皇上心不在焉,眼神不住的往白嫔所住的偏殿里瞥去。
德妃装着没看见,把人迎进去,又宣了午膳。
看皇上瞧着膳不说话,德妃便道:“给白嫔单熬了人参鸡汤,蒸的蛋羹和江米粥,一直支在炉子上热着,不停的往里端,能喝多少是多少,不然哪儿有力气生。”
皇上这才点点头,看菜色清淡简单,又点点头。
“皇上用过了,便歇一会儿吧,若是让白嫔知道您这麽掂着她,怕也不好受。”德妃劝她道。
正说着话,看到焦姑姑进来,德妃见她神色不对,正要走出去,却被皇上叫住,“什麽事?”
他现在心神不宁,见不得宫人行事鬼祟,声音里立刻带上了不快。
“那就直说吧。”德妃复坐下,吩咐焦姑姑道。
“燕王府递了信来,说是康王爷昨天晚上去找燕王爷,想请燕王妃给康王府的两位小主子看病。”
“这不是胡闹吗?宁氏不过是随着方外之人学过两年医术,充其量比普通女子略通一点医术罢了。怎麽就传来传去,人人都以为她是神医呢。”德妃一听连声斥责。
焦姑姑低头小声解释道:“燕王爷今日带着王妃去了康王府,说是本来也该去探病,安安康王爷的心也好。”
“这孩子,就是心软。”德妃挥退焦姑姑,转头问皇上,“康王家的两个孩子,怎麽就病成了这样?”
生下来便都是不足月的,坐了双月子不说,也没按惯例抱进宫里来看,说是身子弱还需要调养。这一调养几个月下来,又双双一病不起,两个御医住进康王府,也没见好转。
皇上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两个压根没打过照面的孙子孙子,他没那麽多的精力过问,自然也就不知道详情。
“宣御医来问问。”皇上想也不想,便宣了御医。
反正白嫔还没生,他一时半会儿也不想走,正好找到理由了。
御医来的很快,还以为是白嫔有什麽不好,来了才知道原来是问康王府两位小主子的事。两位小主子已经病了一段时间,是怎麽回事,基本上心知肚明。
“臣妾虽然不懂,可听着也不是疑难杂症,只是早産儿身子骨弱受不得药性,须得慢慢调养,是不是这个道理?”德妃问道。
皇上点了头,御医更是连连点头,“正是这个道理,正所谓虚不受补,再好的东西受不住也成了毒药。”
“这意思是不是就算换了人去治,也是一样的?”
“这个,下官看过罗李两位御医的方子,实在不知还有何人能开出更高明的方子来。”没说不可能,他们这样的人,从来不敢把话说死。但意思也很清楚,换谁来也一样。
德妃就叹气,“怎麽一个早産,二个也是早産,伺候的人干什麽去了。”
御医并不敢说话,个中原由恐怕只有皇上和康王不知情,其他人谁不是心知肚明。
外头传来嘹亮的婴儿哭声,焦姑姑一脸欣喜的进来报喜,“恭喜皇上,恭喜娘娘,白嫔生下皇子,母子平安。”
“赏。”皇上丢下一个字,就往外走,德妃急急跟上,看完儿子,又看了一眼白嫔,皇上这才离开。
下午流水般的赏赐就进了飞羽宫,随之而来的还是一份晋位的圣旨。
白嫔晋为贤妃,位列四妃之一。
皇後之下,贵丶德丶贤丶淑,便为四妃。淑妃打入冷宫,贵妃失宠,如今贤妃是实实在在位分最高的宠妃。
德妃想过这个可能,只是没有想到会这麽快。一旦晋了妃位,便是一宫主位,和德妃平起平坐。
皇上就连宫殿都给她选好了,名为望仙宫,等出了月子便可以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