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查抄完毕,也没发现银票。
宁璇提醒道:“大人,他们来汾县是几个人,现在还剩几个人。会不会带着银子跑了,毕竟是一大笔银子呢。”
“有道理。”宋大人一点头,差役查证後回报,的确少了两个人,已经回京。
宁璇一撇嘴,一副我说吧,就是这样的表情。
“既然是带回去给了主家,写信找主家要不就是了。反正下人在外头坏了事,也得通知主家吧。”宁璇接着出主意。
宋大人忍不住笑了笑,这个小丫头,可真有意思,难得站到堂前一点也不怕,小心眼还挺多。
“先扣下,待我写信告之你的主家,索回了银子再判。”收不收得回银子,量刑可是不一样的。宋大人将两个收监,又将婚书交给陆氏,命人送他们回寒月庵。
他们前脚刚走,宋大人就踏入隔壁的房间,长笑道:“仲秋是不是也听出来了。”
宋仲秋,镇国公的嫡长子,宋大人是其族叔。这个官职,就是靠着镇国公谋到的。
“七叔倒也容了她胡闹。”宋仲秋莞尔一笑。
“无妨无妨,谁叫安国公不会教女儿呢,做了人家的妾室装成当家夫人,还要谋害原配,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三千两银子,就算是给他们母女的压惊费吧。亲生女儿啊,十多年不闻不问,还有父母双亲,过世都装不知道,真是愧为人子。”
宋大人对宁珉十万个看不上,若不是官职低微,恨不得现在就上个折子,将他的丑事揭露出来。
而回到寒月庵的母女俩,宁璇先去了师太处,这麽大的事,总要报备一声。
听到宁璇家里遭的贼,竟然是他父亲另娶的妻子生的祸事,不由秀眉轻蹙,“那你如今有何打算。”
“先完成学业,再谈其他。反正,这麽多年过去了,也不差这一年。”宁璇轻言细语,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师太轻叹一声,“你心中有计较就好。”
宁璇行礼走了出去,没有回家,反而先去了後头的厢房,临近过年,庵堂给学生放了假。但是罗杜若却是年年在庵堂过年,因为不爱说话,也不知道知道她是哪里人,家里又是做什麽的。
“你来了,物归原主,要不要打开看看。”罗杜若看到她,去屋里捧去一个小匣子,递给宁璇。和宁璇家里被偷走的那只,一模一样。
“我怎麽会信不过师姐,马上就要过年了,师姐有什麽打算。”说着把自己从县城里买的糕点零嘴,推到她面前,“一点零嘴,师姐千万不要跟我推托。”
“你呀,这麽客气干什麽。”罗杜若接了东西,顿了顿道:“有家人才有年过,没有家人,过不过年,又有什麽区别呢。”
“是我失言,我与母亲三十要去宗族吃大宴,初一的时候,想请师姐到我家吃饭,不知道师姐愿不愿意赏脸。”
“这……”罗杜若原本并不想去的,经不得宁璇软磨硬泡,这才答应下来。
宁璇捧着匣子回去,陆氏看到不由一愣,怎麽跟自己家丢的那个一模一样。
“娘,您打开看看。”里头两只雕花的镯子,一叠银票,还有一张婚书,正是自己家丢的那些东西。
“这,这怎麽又回来了。”陆氏不敢相信,等女儿说完,当时脸就白了。
“这怎麽行,欺骗县官老爷是要坐牢的,快,跟娘去说清楚。”
“县令老爷既然当堂判了,就不会再改了。难道要县令刚去一封信追责,又要写一封信去道歉吗?那才会真的恨死我们吧。”宁璇耐心的跟陆氏说清这其中的厉害,又解释这两只镯子的妙用。
里头是空心的,打开後,把银票一卷塞进去,他们母女俩一人一只。谁也不会对个木头镯子多看两眼,至于婚书,现在有了两张,缝到鞋垫里,怎麽也能顺利带到京城。
“宋大人真的不会发现吗?”陆氏还是不放心。
“娘,这三千两银子要不要的回来还是两说呢,就算要的回来,您以为就能还给我们。当初戒律堂还收了张家三两银子呢,我们可一个大子也没见到。这都是规矩,人家帮我们伸张了正义,就要有孝敬。”三两银子的事宁璇倒是真不介意,但这个时候拿出来做个例子,再好不过。
陆氏这才安了心,反正三千两是好处费,要回来也不会还给他们,那她还怕什麽,安心过年吧。
大年三十去了宗族吃大宴,宁璇特意看了一眼族长,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耿四进了县衙的大牢呢。族长掩饰的很好,可是眼底的一抹青黑,却出卖他内心的焦虑。
桂花看到宁璇,想到这丫头之前挤兑自己的事,不由堆了一脸假笑,“阿憨啥时候去找你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