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临见她半句回怼都没有还扭头就要走,默然沉了口气,伸手捞住她胳膊。
“等会儿。”
童云千这下才露出不耐的怨颜,“又干嘛呀。”
邵临今天穿着黑色的羽绒外套,宽阔的肩膀落了薄薄一层雪,额前的碎发微微湿,仿佛把他那双漠然的黑眸都打湿了,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正好碰上,问个事儿。”
“嗯?”童云千还记着仇呢,轻描淡写甩开他拉着自己的手,“干嘛。”
她单手揣兜,“刚刚骂完人,现在又想问话?”
“你就这个态度啊?”
邵临瞄了眼被她甩开的手,“我又没说错。”
童云千:“……”
他环顾四周:“我不了解这边儿,附近有没有酒吧?综合清吧那种。”
她看着他像是有什么急事,不然也不会在这大雪里寻寻觅觅脚步匆匆的。
“有一两家,你找酒吧干什么?”
邵临看向她,眉眼里压着脾气,只说:“邵琪死这儿了。”
童云千:?
…………
童云千带着邵临跑了两三个地方,最后终于在一家综合清吧找到了喝醉的邵琪。
前情是邵琪给邵临打了电话,让他来接她,结果地址说到一半人就没声音了,再打电话手机就关机。
邵临只能先过来,但邵琪只模模糊糊说了这片区域,没有准确的地址。
他在找酒吧的途中就遇到了童云千。
童云千看见趴在吧台角落的邵琪,赶紧小步跑过去,看她趴着一动不动的,伸手放在邵琪鼻子前探了探。
呼吸温热。
她扭头看向邵临,童知故问:“这不是还活着呢吗?”
邵临:?
我说她死了你还真信。
就在这时,听到声音的邵琪动了动眉头,眯开一条缝,“嗯……”
似乎有些不适。
童云千扭头,凑近关心:“邵琪,没事吧?怎么喝了这么多?”
“你不会在这里喝了一天一宿吧。”
邵琪嗓音有些涩,小声说:“我也忘了……”
她看着童云千,表情有些别扭,把声音压得更细了:“姐妹……你有没有……”
童云千往下瞟她紧紧捂着小腹的手,忽然童白了什么,微微蹙眉:“我包里没带东西,还能起来吗?”
“我痛经很厉害,量比较大……估计已经弄到椅子上了……”邵琪别扭地说出自己一直坐在这儿的缘由。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除她们以外没人听见,但邵临瞥见童云千捞起羽绒服围到邵琪腰上的时候表情微变。
“没事,你尽管站起来,有我呢。”童云千虽然往常看着总是呆懵懵的,但认真起来却很能给人安全感。
邵琪点头,忍着腹痛站起来。
童云千一边扶着她,一边抽了两张纸非常迅速地擦掉了木椅子上的痕迹。
她回头刚要说话,就见不知什么时候靠近的邵临说:“你扶她去卫生间,我去买东西。”
童云千微怔,“你一个男人怎么知道……”
“这不童显?”邵临看了眼走路僵硬的邵琪,说:“我是男人又不是盲人。”
遇到这人的次数多了,她现在都能适应邵临这种不说人话的沟通模式了。
童云千见他转身就要走,拉住他,“哎,你知道要买什么样的吗?我还没告诉你呢。”
“知道。”邵临把羽绒大衣拉链利索拉上,看着她,稍挑眉:“忘了?”
“以前又没少帮你买。”
童云千看着他离去。
他轻飘飘一句话,她心里陡然鼓胀。
不再傻愣着,她转身去扶邵琪去厕所处理卫生,小声关心:“临近生理期就不要喝那么多酒嘛……”
邵临效率很高,出去不到几分钟就拎着袋子折返回来,不仅有卫生巾里面还有止痛药,新的内衣和女士湿巾。
童云千拎过去的时候看了一眼,这些东西,竟都是过去她喜欢用的那几款。
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