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那个被拿走了。
黑的明显新一些,也有装入保护套,像是贴身用的,而那个红的就是原装款式,薄薄一片,轻巧丝滑。
白耀在手里无事翻转,没擡眼看苏珍妮,似是随口一说:“苏姨,有苏打水麽?饮用水也行。”
苏珍妮顿时声声应下,开门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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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泽玉没进浴房,也没躺入浴缸,而是站立洗手水池前好久。
在浴室这样的私密地带,会撩起一些内心深处不可抑制的东西——皮卡後座,被情潮支配的每分每秒,每一个画面渐渐在身体内涌出,浮想联翩。
像触发了什麽开关,干燥灼热,如同行走在烈日下的沙漠,饥渴难耐,韩泽玉明白,这就是他今晚闭上眼後快乐的素材。
龙头拧开,韩泽玉哗哗地往脸上泼水,用以抵消那股躁动和潮热。
突然,他猛地直起身,脸也没擦,一下开门冲出浴室,由于行动过于急躁,胸口微喘下起伏。
他马上用眼睛搜寻脱下的那条裤子。
他早上带着两个手机出的门,去找的裴南川。
一眼看去,自己新买的纯黑手机就静静放置在床头一角,另一个没看见。
就在韩泽玉用眼睛满屋寻觅时,有人递过来,红色,原厂形态,旧的。
同时响起一声冷音:“是在找这个?”
韩泽玉心头随之一颤,目光从这只手移到这个人的脸,看进那一双漆黑的眼里。
白耀神色淡淡,目视自己,辨不出一丝情绪,沉静如水。
这个人就这样,自控良好,不想流露那就半分也叫你窥探不出。
韩泽玉面色类似,这件事可不可以顺利擦边而过,就在于心态的决逐,何况有屏锁,进不去的。
他无事一笑,道了声谢,上手接。
手机一擡,韩泽玉跟着心往上一提。
“它很要紧麽?”白耀这麽问。
韩泽玉答了声,没。
他惜字如金,说多错多,以白耀以往的战力,即便竭力表现自如,也不一定应对得当,更不能徒增风险给对手送分。
“所以,”白耀和蔼道:“你才洗脸不擦冲出来找手机?”
“……”
就这麽一点点大意,没能自裴南川家出来从这一晚千回百转的经历中及时抽身而出,想起那个手机。
韩泽玉实在佩服白耀敏锐的直觉和可怕的洞察力,还有超强的耐性,以及定力,毕竟他都没能克制,被迷得七荤八素。
事已至此,硬刚到底。
韩泽玉只一个三角小内裤,对于接下来的硬战未免不够有威慑力,从苏珍妮叠好放于沙发上的新衣中拿出居家裤。
他穿上系着裤绳,抄过一旁的烟,含进嘴:“阁下是我的谁啊?管这麽宽。”
烟雾散开,活结还未打成,就被抓了腕处。
“就这麽宽。”白耀拉向嘴边,一口衔住韩泽玉手间的烟,咬了点韩泽玉指根的皮。
指根的肉娇嫩,比烟头燎上还灼人,痛楚连心,密密麻麻大片泛滥,韩泽玉没耽于体会这一口,擡脸就硬呛:“真属狗的。”
“为什麽给裴南川?”
白耀咬着烟,捏起韩泽玉下颌,拉得与自己的嘴极近,仿佛答案不中意,就再做一次狗。
随身携带两个手机,且其中一个放于别人家里柜上,一个自用,一个送人,这样推测顺理成章,合情合理,不合情理的是送出那个是旧的。
旧的,韩泽玉使用过的。
这种具有专属意味,会沾染体味和手温的东西,白耀可不觉得自己会毫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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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蜜里调油的恩爱,我更中意火花四溅的角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