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仪站着,自发地帮李尤扶住楼梯,虽然李尤说不用扶,很安全。可是霍仪想守在李尤身旁,没有原由,单纯地想待在她身旁,哪怕不说话,静静待着就好。
霍仪把这归属为雏鸟情节,他的第一次奉献给了李尤,李尤拿走他唯一的贞洁,所以他对李尤产生了严重的依恋。
他还在发烧,有些脱力,于是蹲着帮李尤扶住楼梯,抬头目不转睛望着李尤。
李尤的手臂结实,因为冲击钻的后坐力,肌肉压缩收紧成肉眼可见坚实的密度,夏天微微晒成小麦色肌肤青筋迭起,想垂下扎入泥土里的绿色茎干,漂亮,富有生命张力,生生不息。
空调被关了,冲击钻的插头占用了空调插座。
微热,李尤额头冒了汗珠,她停了下打墙的动作,随意用手背擦拭额头。
霍仪望着那滑落的汗珠,舔了唇。霍仪低下头,想舔,令他很羞耻。
李尤换了另一边打墙,挪动楼梯,霍仪问她:师傅,要不我把卧室空调开上吧。
李尤说不用那么麻烦。
霍仪家没有风扇,他忽然埋怨自己为什么不买个风扇,凡事考虑得都不周到。
霍仪只好从冰箱内拿了雪糕,递给热出汗的李尤。
李尤说不吃。
霍仪着急而担心说:“吃吧,师傅,这天太热了。实在不好意思,我家没风扇,你先吃着雪糕,我去把卧室的空调打开吹吹。”
李尤这次没客气了,大夏天不开空调,确实热。
李尤手上有墙灰,霍仪给她拆了塑料纸,递给她。
转身,李尤才注意到客户头顶上落了她打落的墙灰。
客户尽管是个富哥,但心还是不错,很尊重她们这种下苦力的师傅。但一码归一码,被客户善待,李尤也没有后悔刚才吃了他一百块的材料钱。
这么热的天,去给他买材料,加上开面包车的油钱,富哥给点额外的跑腿费也是应该,就算换其他师傅来,也是要吃下这笔钱,不然她们挣什么钱。
打完孔,塞入膨胀螺丝的帽子,霍仪帮着把轨道递给坐在楼梯上的李尤,李尤再打入膨胀螺丝固定,一个轨道安装完工。
双轨铝合金的轨道还是很重,连装四个轨道,李尤手臂举得发酸。霍仪一直帮她扶着楼梯,她去到哪儿,霍仪帮到哪儿。
黏人得慌。
窗帘装旧的罗马杆不行了,不过,霍仪下单的窗帘还没到,李尤仍然是想方设法给他挂在挂钩上。
中途李尤下楼梯借用了一趟卫生间,回来霍仪居然爬上了楼梯,自行挂着窗帘。
霍仪说:“师傅,你歇会儿吧。我来挂上去。”
和富哥一来二去算是熟客了,李尤没有客气,拍拍屁股上的灰,找了椅子坐,也不能坐人家干净的沙发。
某些熟客对她们很好,大部分是女性,会拿一些水果,糖,饼干,饮料塞给她们,做餐饮业的大单,还会包个午饭或晚饭。
所以她还算喜欢干这活,人与人的关系变得简单,不用在车间受主管和同事的气。即便是给钱的客户,她们的关系也是自由且平等。
李尤喝了可乐,霍仪给的。
她抬眼,开始打量霍仪的身段。
初次见面,霍仪的脸蛋便给她某种熟悉感。这次也不例外,这腰身很细,很熟悉的美丽,哪怕穿的是宽大的西海岸短袖,包裹住霍仪的腰身仍然显得盈手可握的细。
馔玉饮金养出的身子漂亮至极。
霍仪把窗帘挂好了,李尤起身去换他,霍仪一看李尤来了,便说:“不用,不用,你坐着休息吧,我弄就好了。”
霍仪说着,脚便踩空了,还好李尤眼疾手快,伸出手扶住他,正好让他斜着身子落在她掌心上。
很重,毕竟一米八几的高个儿,一百四五十多斤,李尤怕他摔倒还是撑着那股力,把他往身边揽了过来。
男人像条弓着身子的大狼狗,将他两只手掌放在李尤肩上,李尤抬头,望见他白玉枝头精雕的下颌,没有一颗小痣。
霍仪很快就避开了脸。
“不、不好意思。踩空了。”
因为恐惧摔倒,也因为李尤摸了他的腰,霍仪心跳到爆炸。
她的手好烫,快把他皮肤烫掉。可是很包容地搂住了他。
“没事吧?扭到没有?”李尤问,霍仪没站稳,李尤的手掌还放在他腰上。
霍仪摇头,“没事,没闪到腰。”
仅仅被吓了一跳。
“那就好。还是我去挂吧。”李尤搬走梯子,去了其他房间。
霍仪埋怨自己:想帮李尤做点事,但他为什么会这么没用?
之后,李尤收了钱就走了,加上材料钱,霍仪给了李尤近小三千,这不算小数目了。
李尤微信收到钱的刹那,不吭不卑说:“之后新窗帘到了,也可以叫我来帮你换。你没有三角梯,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