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烫了,烫得他本就糊涂的大脑,如今变得更加糊涂了,连眼神都比方才更加迷失,多出了没有的欲念。
厉鬼的温度低到可怕,陆雪琛本以为周闲抱着他也支撑不了太久,却没想到周闲没被冻得退缩,反倒是自己被周闲热得融化成水,连最後一丝力气都被抽出,无力地趴在沙发上。
周闲最终还是点燃了香火,抱着神色疲惫的陆雪琛走过去点燃的,这样就不至于抽身离开而导致陆雪琛不悦,把他压在沙发,不准离开。
互相都满足了,便是一个很好的结果。
。
周闲做了个梦,他很清楚地知道面前的一切都是梦。
天色灰蒙蒙,廊道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翠绿的竹园被雨滴拍打着,发出清脆的声音,叶子变得鲜亮,色彩耀眼,充满了诗意的美感。
陆雪琛穿着单薄的白衫靠坐在廊道边,白衫轻薄显现清瘦的身躯,他无力地倾斜趴在栏杆上,雨水顺着瓦片滑落,形成一片雨帘,隔绝了两片天地。
偏偏陆雪琛将手伸了出去,滴滴答答地流淌在他纤细的手腕上,淋湿那白色的袖子黏在手臂,隐约可见苍白的肤色。
他静静地望着外面的天地,雨越下越大,无边的孤寂与死水般的氛围令人窒息。
“虽是夏日,但衣服太湿的话,还是容易染上风寒。”
即使是梦,周闲也不想看陆雪琛生病,几步走了过去,握住他冰冷的手腕,从雨水中带回来。
“风寒而已,不会死人,将军不用太担心。”
陆雪琛慢慢收回手,他的眉眼如水般温柔,偏偏神态透着冷漠与偏激,连勾起的笑容都漫不经心,非常敷衍人。
周闲摇了摇头,一看就知道说不动,索性直接把趴在栏杆边一动不动的人给抱起来,往房间里走去。
“想做吗?”冰冰凉凉的手指落在脸上,沾湿的雨水从脸颊往下流淌,陆雪琛压根没兴致反抗,由他抱回房间,语调里带着一些诱惑。
周闲摇头:“算了,撑不住了。”
妥协地退一步吧。
是梦境,梦外做了够久,好像天都亮了。
转头又进入梦里。
周闲清醒地知道这是梦境,不知道下面的发展,只是顺其自然地发展。
“为什麽撑不住?”陆雪琛被放在床上,依然用双手搂着周闲的脖子,不肯松开,像是不知道梦外发生什麽。
周闲不好拉开他的双手,湿漉漉的手臂还在往下淌水,从陆雪琛纤细的手臂流进里面,他索性就着这个姿势伸手去解开陆雪琛的腰带。
陆雪琛的眼眸微微闪烁,没有反抗,让他帮忙解衣宽带。等衣服脱完,修长的腿刚要缠上周闲的腰,就被他一把塞入被子里,一层又一层的被子,将没穿衣服的陆雪琛裹成了春卷。
“……”
陆雪琛一怔,很快,他的眼神暗沉,嘴角翘起,冰冷的视线注视着周闲:“将军,你这是在做什麽?”
“呃……”周闲抓了抓头发,掐着陆雪琛的下巴,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憋出一句话,“阿雪,我记得你好像不是这种人啊。”
哪里都觉得很不对劲,陆雪琛在梦里的性格太奇怪了,难道千年前的他是这个样子?
周闲觉得应该不是,陆雪琛不是这麽喜怒形于色的人,也不会说勾引就勾引,虽然周闲内心有那麽点小激动,但依然以调查陆雪琛的精神状态为主。
“我不是这种人?”陆雪琛轻声重复一遍,似笑非笑地瞧着周闲,“那麽,请问在你眼里,我是什麽人?”
周闲毫不犹豫道:“内心很温柔丶善良丶坚强的‘人’。”
陆雪琛没想到他说得这麽毫不犹豫,愣了一下,吐出一个字:“俗。”
俗不可耐。
没一个词和他搭上。
“周无道,你的眼睛有点瞎。”陆雪琛笑着说,“这三个词,和我一点都不沾边。”
“那是你自己认为,我们的想法不一样。”周闲也笑了起来,“其实确实有点俗了,毕竟一个人是很难用简单的词来代表,人是很复杂的,形容词只是最简单直接的标签。”
“在我眼里,你不是可以用标签来形容的人。”
“更别说,我爱你爱得要死,你要是想让我说点你的坏话,那我还真说不出来。”
他笑得太灿烂了,让陆雪琛不想再看,免得亮瞎眼:“太肉麻了,别打扰我睡觉。”
陆雪琛一顿,又说:“到了时间,记得叫醒我。”
睡了太久,他该清醒了,不能让周闲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