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刚才在外面说的情话,甚至接吻的声音,我们全都听见了。
“……”
夏如冬没好意思把话说完,陆雪沉却心领神会,脸上笑容一僵,这都是什麽窒息的社死现场啊?
他艰难维持着温和的表情,给嘻嘻笑出声的周闲一个肘击,快速走进里屋。
这家夥绝对知道其他人听得见!
刚才都让他别亲这麽深丶这麽激烈,非不听!
周闲捂着肚子,佯装出很痛的样子追上去:“阿雪,你怎麽可以这麽用力打我肚子,我都快吐出来了哎。”
“你的演技不行,劝你别装,破绽太多。”陆雪沉没好气道,他顶多就用了三分力,还没嫌周闲的腹肌硬,倒是被他先装了一把。
周闲进了里屋,才收嘴,不继续调戏陆雪沉。
里屋堆满奇怪的神秘物品,四周用黑布遮掩住,上方没有顶盖,呈圆形的弧度,皎洁的月光穿透云层,洒落在房间里,地板上画着奇异的神秘符号,数根蜡烛环绕成圈。
屋里的人不多,除了他们两个,只有芳姐和长老,二人都换上独特的民族服装,显得庄严肃穆,芳姐说:“陆雪沉你先坐进去吧,时辰一到,长老就会施法将你身上的噩运抽取出来,周闲你拿好这个。”
芳姐将一个黑色的陶瓷瓶子递给周闲,这个将用来承载噩运,在气运取回之前绝对不能打碎,否则在场的人都会遇到危险,陆雪沉甚至会当场死亡。
“……没问题,我会保护好这个瓶子。”周闲眼神莫名危险,看得人後背发凉。
“这小夥子杀了不少人,这麽大的煞气,是个镇压噩运的好帮手。”长老嘀咕了一句,只有芳姐一个人能听得懂,下意识地看了周闲一眼,对方一脸无辜。
“阿爷,都二十一世纪了,他的煞气应该不是因为杀人才有的吧。”芳姐觉得长老可能看错了。
长老摇头,他戴着一张黑色的古怪面具,看不清表情:“你不懂,别问了。仪式开始吧,我还想和这小夥子做一笔好交易呢。”
长老总是神秘兮兮的样子,引得芳姐好奇,但对方不说,她也不好继续问下去。
无数的蜡烛与月光照出长老的影子,随着零点到来,他缓慢动起身体,影子被光投射到墙上。嘴里念唱着神秘古怪的格调,带着莫名的神圣感,韵律独特奇异,就连舞蹈也带着神秘的力量,神鬼般莫测,古老而庄重。
陆雪沉坐在中间,看着长老环绕他跳着古老的舞蹈,什麽都没有看见,要是外人看见,肯定会来一句:封建迷信,跳大神!
过去的陆雪沉或许也会深以为然地点头赞同,可是此刻他无法赞同。因为陆雪沉清楚地感觉到身上有什麽东西在被抽走,不是幻觉,而是清晰地察觉到一股无比恶心的事物在脱离自己的身体。
从进入落木村之後,他身上的压力就消失很多,但只是被压制住了,仍然深深藏在身上。随着长老的舞蹈与歌声环绕与周身,陆雪沉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在驱逐邪恶。
十年间积攒的噩运多得可怕,长老一连跳了半个小时左右,他的歌声越发洪亮,舞蹈依然充满力量感。周闲察觉到手中的瓶子变得比刚才重了许多,要不是他一直注意着,甚至有可能会拿不住这个娇小的瓶子。
“铃铃——”
待差不多的时候,芳姐及时摇晃铃铛,提醒长老开始收势。庄重而神秘的舞蹈缓慢停下,老人仿佛不知疲惫,嘴里的唱词变成一串神秘的词句,语调悠扬,直击人心。
最後一字落下时,周闲手里的瓶子剧烈摇晃起来。
芳姐紧盯着装载噩运的瓶子,却忽然看见,一根漆黑细针猛地从瓶口朝着周闲极速刺去,快得连残影都看不见。
“周闲,小心!”
芳姐一惊,刚提醒出口,就反应过来普通人根本看不见这玩意儿,顿时心脏悬起,看着那根针飞入周闲嘴里,穿破他的大脑。
“糟糕,龙耀兰居然还有这种手段!”芳姐看见周闲像是受到什麽冲击,头往後扬起,不知生死,表情惊怒。
正欲跑过去查看周闲的情况,他手中的瓶子猛地飞窜出一大股浓郁漆黑的不祥气息,屋内顿时狂风大起,连蜡烛都快被吹灭了。
一道阴森古怪且充满嘲讽的声音忽然响起:“一群蠢货,不会以为我没有留後手吧?”
芳姐立即认出这是龙耀兰的声音,怒道:“龙耀兰,你居然敢投靠邪神,自取灭亡!”
她被邪风吹得迷了眼睛,寸步难行,蜡烛一根接着一根熄灭,长老依然站在陆雪沉附近,念着神秘的文字,仿佛没有察觉到外界的变化。
芳姐用力摇晃铃铛,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那一道漆黑恐怖的东西猛地朝着陆雪沉扑去,顿时表情大惊:“阿爷,噩运反扑了!”
一旦噩运全部回到陆雪沉身上,不出意外,他会当场暴毙,他们也会遭到噩运反噬!
房间之中,邪风越来越盛,长老的声音都被掩盖下去,陆雪沉闭着眼睛坐在中间一动不动——
周闲说过,一旦仪式过程中,感到害怕,就立即闭上眼睛,不管发生什麽事情都不准睁开眼睛,除非他叫他睁开眼。
眼见着噩运就要落到他身上,芳姐的表情已经出现一丝绝望。早知道就应该让阿爷先别急着动手,好好检查确认之後,再在全族的保护之下开啓仪式,可是现在再怎麽後悔也没用,他们注定会被反噬所——
“操,你朝着哪个方向跑呢!”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熟悉的不爽声音响起来。
芳姐顿时瞪大眼睛,盯着她以为死定的周闲倏然伸手抓住那道不祥的黑雾,嘴里还咬着一根黑针,说起话来,完全就是咬牙切齿。
“这……怎麽可能?”屋内的邪风忽然被彻底压制下去,长老的声音越来越洪亮,慵懒帅气的青年呸一声吐出黑针。
“有什麽不可能的?”周闲一手抓着瓶子,一手抓着不该被人类碰到的噩运,用力朝地板一砸。
在它疯狂扑来之时,周闲随意一脚就把那玩意儿给踩死在地上,嗤笑一声,“给它面子了,不仅敢攻击我,还敢朝我老婆身上跑去,傻逼一样的东西!”
也就在他一脚踩到无形的噩运时,在一座豪华别墅里,正在安心睡觉的女人忽然发出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