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丶凭什麽?”沈言礼不服。
吴氏忙替丈夫辩解:“你二哥的意思是,就当你把粮铺卖了,得了银钱不得添补家里?如此这事就算了了。”
沈言礼张了张嘴,又看了看气头上的老夫人,他自知理亏,只得默默应下。
这厢闹的大,後院姜氏却一无所知。
她正忙着吩咐衆人做她的新衣裳,听着三爷回来,忙笑脸相迎。
谁知刚一见着面就被沈言礼狠狠踹了一脚,直接踹翻在地起不来。
“不长眼的东西!”沈言礼骂道。
姜氏泪花在眼中翻滚,愣是没流出来,只忍着疼,哽咽道:“谁又惹爷不高兴了?”
她在外是张狂了些,可对上沈言礼却没什麽法子管束,不然也不会看着那一房又一房的妾室擡进家门。
沈言礼看她在自己面前的娇弱样子,又後悔起来,忙叫丫鬟们把姜氏扶起。
就这样坐了半晌,看着衆人把姜氏扶上床安排妥当,才心虚开口:“适才和二哥打了一架。”
姜氏刚躺下,听闻这话又惊的胳膊撑着半起了身:“为何?”
沈言礼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不知道哪个嚼舌根的,跑到娘面前告了我一状,说我又要纳妾。”
姜氏心中“咯噔”一下,想起自己曾与陈衡秦娘提过此事。
不过下一刻,她又打消了疑虑。
沈言礼道:“二哥就借此事,又说起粮铺,让我给个说法,闹到最後才知,他不过是想让我出点银子,补公中账上的亏空,哼!我最恨他这一套,什麽事不明着说,非得找个由头,把人折腾要死!”
说罢,他将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姜氏冷笑:“那吴氏今日刚查了账,就出了这事,谁在背後挑拨一看便知!也不知这屋里头哪个丫鬟嘴上把不住门,只怕早被你二哥给收买了!”
听了这话,沈言礼才知错怪姜氏了。
他忙起身到床边:“伤的如何?为夫刚才在气头上,还以为你又去娘那里闹了……”
姜氏顿时委屈起来,之前没流出来的泪,此刻如断了线的珠子流不停:“你让人算计了去,我心里也难受,身上的伤又算得了什麽……还是想想该怎麽办吧……”
沈言礼自然不认栽。
叫他往外出银子,那是要了他的命。
“夫人莫难受。”他安慰道,“不就是银子吗?我再去娘那儿拿些。”
*
前厅发生的事,很快就有人递了消息给秦娘。
娇娇也听了一耳朵,她已大概明白娘在做什麽。
只是她还是希望有一个真正的爹疼爱自己。
“娘,你瞧,我画的好吗?”她放下笔,将一幅画呈在秦娘面前。
画上是一只虎和一只猫。
衆人见了称奇,这小姑娘竟然画得惟妙惟肖。
秦娘高兴道:“为什麽把虎和猫画在一起?”
“这只虎是爹,这只猫是娘。”她指着画答道。
这话惹得大家大笑。
“好啊,原来在你心目中,你娘就只是猫,是不是下一刻我就被这只老虎吃掉了?”秦娘作势站起来要抓她。
娇娇忙四处逃窜,没来得及看,一下撞到了刚踏进院子的小厮。
原来是陈衡在外忙碌,派小厮来告知不能回来用饭。
“是外头的事不顺利?”秦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