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似乎是在出神,眼神直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麽,也许是他的话有些过激吓到她了。
但……怎麽办呢?
他确实是有些生气了。
秦予怀的名字都能光明正大和她放在一起出现,他陆谨之却不能。
妒忌会蒙蔽一个人的双眼,幸好他现在还有理智,假以时日,阮鱼会愿意放弃那个“年少白月光”,转而勇敢追寻真正的爱吧。
陆谨之十分笃定,现在阮鱼还愿意和秦予怀在一起,一定是秦予怀用曾经的情意绑架了阮鱼,让阮鱼无法追求真爱,所以他们之间的感情才会一再受挫。
陆谨之的眸色渐沉,只要阮鱼愿意,他会为了他们的感情能有个结局而甘愿冲锋陷阵。但阮鱼如果想自己亲手了结和秦予怀的过往,他陆谨之也不屑于插手。
就像他曾经对赵驰说的,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有阮鱼真挚的感情,他陆谨之永远在有利位置上。
等陆谨之离开後,阮鱼才渐渐回神。
如果她真的能像秦雁枫所说的,因为自身能力很强,所以完全不需要依赖和仰仗秦予怀,那就好了。
重新回到片场,导演对秦雁枫“培训”後的演技很满意。
一晃几天,眼看着马上要到了新演员来片场的日子,阮鱼肉眼可见的焦虑。
她的状态变化是已经没有几场对手戏的林然都能看出来的,在一场拍摄完的休息间隙,林然主动找上了阮鱼。
阮鱼的角色已经被作为皇储委以重任,南下治理水患,她一身素色衣裙坐在拍戏布置的客栈里,打算喝几口水就继续熟悉剧本。
现在已经是她的个人solo,接连几场戏都有很长段的台词,很多都是她完全不知道的名词,为了更够更加代入,阮鱼还特意找导演一一问了这些名词的意思。
通过他的说戏,阮鱼也算是能达到让导演满意的程度。
本来说新演员需要提前三天来片场,结果她观察了三天,也没见有人出现。
一会再拍一场,中午吃完午饭後,下午就有新演员的戏份了,是她差点掉进河里然後被男主英雄救美。
说实话这麽老套的桥段她真的很想吐槽,总觉得这个剧情不像是陆言能想出来的,但陆言把剧本一交就又开始缩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任凭导演怎麽说都不愿意跟来。
阮鱼还沉浸在烦躁中,头顶上突然被放了什麽沉沉的东西。
阮鱼下意识擡头看去,就见林然弯着笑眼,把一罐牛奶从她的头顶拿下来。
“你这个发髻还挺适合红色,看了那麽多天,现在突然换成素色,真是有点不习惯。”林然笑着,把牛奶的易拉罐环拉开递给阮鱼。
阮鱼接过,也吐槽道:“没办法嘛,在宫里穿的跟个花孔雀似的,想开屏就开屏了,来赈灾治水穿的大红大绿的,我还不得被百姓骂死?”
两人像模像样碰了杯,林然喝的可乐,杯壁上还有小水珠,看得阮鱼直羡慕。
“前夫就是前夫,给自己拿冰可乐,给前妻拿温牛奶是吧。”话还没说完,阮鱼自己先憋不住嗤地一声笑出来。
林然听了阮鱼的话也是忍俊不禁,他装模作样摸摸衣兜,然後拱手对阮鱼回:“回公主的话,草民兜里真是没有多馀的冰可乐了,若是公主怪罪,不如公主再把草民娶回家,草民听凭处置。”
见阮鱼被逗得哈哈大笑,眼看心情好一些了,林然也自觉气氛到位,他这才收敛些许笑意,询问阮鱼最近有什麽心事。
後知後觉林然是发现了她的心事重重,阮鱼不免讶异。
林然心思竟然这麽细,她只不过是最近空闲时发呆时间长了些,就被林然发现她好像不太开心了。
“也没什麽,就是感觉和这个空降的演员完全熟悉甚至不认识,对戏也没对过,担心今天下午拍戏会不会不太顺利。”说着,阮鱼悻悻趴在桌上。
林然没说话,他顺着阮鱼的目光,望向客栈角落里的摄像支架。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
不过说来奇怪,之前刚拿到的剧本本来不是这个走向,结果第二版发来时,他的“男主”头衔就已经名不正言不顺了。
一路看下来确实感觉这个空降的角色更像男主,但是戏份太少,好像是在回避什麽。
不管怎麽样,看他的随性程度,应该是圈子里地位很高的,或者说有很多关系,不然总不能这样自由。
连剧情都不需要提前对戏,开拍当天也是姗姗来迟,想必是不好对付。
林然悯然瞧了眼阮鱼,如果那人有心刁难或是耍大牌,恐怕不是阮鱼能够应付得来的。
但似乎听导演的意思,那人不是已经到了好半天,在化妆间做准备了吗?
难道没有人和阮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