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鱼垂眸沉思:“我觉得女主最开始被女二上门挑衅,是心里很烦但是生活中太过无聊缺少乐子,所以才赏脸一见,因为想看看她还能说出多麽离谱过分可笑的话。”
“怼完女二的自不量力,门口突然有一魁梧男人要攻击她,女主手无寸铁,第一反应应该是找地方躲藏和喊护卫。”阮鱼说到这里一拍大腿,“不对,公主应该有暗卫保护,所以她大概率还是应该不把这个来攻击的人放在眼里,继续品自己的茶。”
“结果那个人被後面赶上来的人拦住,女主擡头看发现那两人是班师回朝的将军和前未婚夫,她这个时候才意识到那人是真的想杀了自己,从这里,女主才开始严肃对待这件事。”
把自己的整个分析说给陆谨之,阮鱼还有些忐忑。
虽说这半个月里她已经进步不少,但是真正见过陆谨之的实力後,再面对陆谨之,她就像是班主任面前的小学生,完全不敢得意。
因为她知道自己会的那些东西不过是人家的九牛一毛。
“差不多,你对剧本的理解越来越透彻了。”陆谨之勾唇,他对阮鱼这个学生很满意。
“但是就算是公主,她也是正常的人,在面对来人攻击她无法保证百分百的冷静,你要让自己强装镇定,但是眼里还是要有一些惊惧,因为公主也需要成长,她需要岁月的沉淀才能成长为之後宠辱不惊的女帝之色。”
“女帝?!”阮鱼被陆谨之的词吓到,“剧本又修改了吗?怎麽就变成女帝了?”
说着,她拿过剧本翻到最後,见结局没有改动,她才松了口气。
“感情上没有变动,但是在主线剧情方面是开放式结局。”陆谨之回答,“这个女主走过了大风大浪最终成就了无坚不摧的心性,最後的帝王之位非她莫属了。”
阮鱼似懂非懂,但是陆谨之这麽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翌日清晨。
阮鱼的第一场戏是和秦雁枫的,按照剧本,她应该坐在凉亭里,等她来找麻烦。
用剧中的话说,公主喜欢在那不知廉耻的妾室找来时在凉亭中品茶,如果她的话不够逗趣,至少凉亭外的风景还能让她赏心悦目一些。
是的,这个三番两次找来公主府装柔弱的女子,在公主看来不过是平淡日子中的一个小小插曲罢了。
“风扇准备——开!”
今日无风,为了拍出春风拂槛的效果,导演特意安排几人去手动扇风。
阮鱼见状,心中紧张更多了些,她满脑子都是把剧情好好一遍过,不要让工作人员太累。
秦雁枫扮演的角色柔柔弱弱,由身边婢女搀扶而来,她身形弱柳扶风,走一步便要咳几声,恐怕没人扶着,下一秒便要被风裹挟着飞去了。
“又是她,本宫准许她进来了?”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咳嗽声,宋思月一对秀眉微蹙,仿佛大好美景都被这毁人心情的声音打扰,再无了方才的惬意。
“公主恕罪,奴婢现在就去把她赶走。”身侧照顾的婢女赶忙下跪请罪。
“不必了。”宋思月挥手,“让她们过来,正好本宫这几日无趣,便是把她们当作鸟儿逗上一番好解闷儿。”
“是,公主。”
柔弱女子在婢女带领下,穿过回廊来到公主面前。
她擡起头,这是她第一次真正见到公主真容,之前几回公主并不愿见她,只让她远远跪着,没一会就把她打发走了。
秦雁枫在擡头时,下意识想扭头对着镜头的方向,但她硬生生忍住,擡头撇了眼凉亭里的人就赶忙低下头去,把一副伏低做小的胆怯模样演得活灵活现。
“你是驸马的外室?”宋思月咽下口中葡萄,缓缓开口。
公主没吩咐起身,她就只能一直跪着,见公主问话,她垂头回答。
“回公主,妾身已经嫁于相公,是府里的二娘子了。”
话音刚落,肩膀上重重挨了一脚,柔弱女子惊呼一声向後倒去,身侧婢女赶忙伸手去扶,两人好不狼狈。
踹人的婢女收回脚,叉着腰训斥:“好大的狗胆,我们公主没放话,驸马怎敢擡你过门,还敢自称府中二娘子,怕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写!何人不知何人不晓,这府里是我们公主说了算,这府名为公主府!”
“你说你是这府里二娘子,莫不是嫁给了我们公主不成?”这婢女牙尖嘴利,一双杏眼瞪起人来十分凶煞,吓得那主仆二人连连後退。
“公主饶命,妾身只是如实相告,没有想要折辱公主之意,公主真真是冤枉妾身了。”柔弱女子抹着眼泪,单薄的身子在风中不停颤抖。
微风拂过,树上垂下的杨柳枝儿随风轻摇,宋思月的发丝也被风吹起,树上不时有落花飘下,打着旋儿落在她的发顶。
“这麽说来,你是在告诫本宫,这府里现在是驸马做主,由不得我放肆了,是吗?”宋思月呷口茶,将目光施舍给地上跪着的两人。
这话女子没法接,她泪眼朦胧望着上位的人,又只能垂眸小声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