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馀。
好消息便随着信鸽传到了卫府。
虽然不知道进忠用了什麽手段,可凌老二到底是同意了割爱那块地皮,船队大抵这个月初十,便能回卫府了。
所以,才有了开头那幕。
卫嬿婉不顾管家劝阻,就硬要坐在门槛上,扳着自已的指头:“他不是说初十回来吗?!过了昨晚上子时就是初十了,现在都日上三竿了,他怎麽还不回来!说话不算话丶骗子!大骗子!”
老管家欲哭无泪,小姐呀,您可以不讲道理,但也不能这麽不讲道理吧?
“咴——”
伴着马儿的嘶鸣声,两人就瞧街口一阵骚动,进忠风尘仆仆的翻身下马,三两步跑到卫嬿婉面前,气儿都没来得及喘匀。
显然。
他是抛下商队,下了船便一个人先行一步,就怕这小祖宗担心。
可。
卫嬿婉哪里是一般的小祖宗呢。
她鼻子一酸,眨巴着眼睛,泪就滚下来了。
卫嬿婉一边儿哭一边儿在进忠怀里挥着拳头:“你说的初十丶可现在都什麽时辰了?!你怎麽这麽慢?!”
进忠哭笑不得的把卫嬿婉从怀里挖出来,捧着她的脸,用拇指抹掉她眼角的泪珠:“你……咱们不能一点道理不讲吧?”
“就不讲!”
卫嬿婉咬着牙,气鼓鼓的瞪着他:“你想怎麽着?!”
“怎麽着?”
进忠一把将人按死在怀里,狠狠在她耳畔,一字一顿道:“宠着你呗,我还能怎麽着?”
卫嬿婉与进忠大婚那日,卫老爷子和卫夫人那是又哭又笑。
笑的是自家这无法无天的丫头片子终于嫁人了,日後有人被她祸祸,他们老两口就能功成身退了。
哭?
哭是喜极而泣的!
进忠在江南的朋友很多,卫嬿婉也有不少闺中密友,大家赴约而来,满面欢喜,只是,有位酒量不好的主儿,隐约,是叫什麽进保的。
那日,进保和新郎官儿喝的天昏地暗不说,末了,还抱着几只信鸽爬主桌上跳舞去了。
你说说,这可像什麽样子!
好在,最後被春婵丶澜翠,这俩卫嬿婉的密友,按着头给拽了下来。
洞房花烛。
进忠睨着怀中累坏了的卫嬿婉,擡手刮了刮她的鼻头,瞧熟睡中的人没好气的“哼”了声,旋即,又把脑袋往自已胸口钻了钻。
这世间,轮回循环,岁月流转,红尘从未止息,连同,他们之间的缘分。
“嬿婉。”
“嗯?”
“我终于,娶到你了啊。”
卫嬿婉感觉环着自已的怀抱紧了两分,她眼睛都没睁一下,只是唇角扬了扬,笑着哼了一声:“出息吧。”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完】
还有番外篇,不要走开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