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宁这句话,牧秋雨不由得觉得诧异:“是这样吗?”
“是啊。”陆宁点点头,想把自己那天的行为解释得更合理一些,“所以那天回去的时候我把小念错看成我的朋友了。”
对陆宁的又一次解释,牧秋雨依旧持保留态度。
倒不是她不信任这个人,她只是觉得她不是“错看”。
牧秋雨的妈妈之前就说过,陈念这孩子和她们家关系远,但却很像她小时候。
只是想想这种事情也有些莫名其妙,陆宁怎麽会认得自己高中时的模样呢?
按下自己心中诡异的猜测,牧秋雨跟陆宁说:“其实这套房子我也是刚买不久,之前一直在看房,正好碰到这套合适的。”
但实际上这套房子超出了牧秋雨的预算,房子内部的装修也不是她喜欢的那种。
可她就是想要,莫名其妙的想要,甚至她还保留了大部分房子内部布局的原貌。
可是这样的事情牧秋雨怎麽会说给陆宁听呢。
陆宁当然也无从得知。
只是她依旧能从牧秋雨的话里抓到了这个牧秋雨就是她的牧秋雨的证据。
世界上哪有那麽多的巧合?
感觉到这个话题不太适合再聊下去,牧秋雨将视线落在了陆宁的手臂上:“你手臂的伤怎麽回事。”
陆宁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的捂住手臂:“不小心划伤了。”
这是一个比较有戒备感的动作,牧秋雨听着陆宁的解释,直觉告诉她陆宁有事隐瞒自己。
只是她又有什麽立场叫她一定告诉自己呢?
“没关系,你不想聊我们可以跳过这个话题。”牧秋雨温和的对陆宁笑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安慰她。
而听到这句话,陆宁慢慢放开了自己试图遮挡的手。
她想她跟牧秋雨不必有那麽多的距离感,于是也试着跟牧秋雨坦诚自己:“我妈妈划伤的。”
“她精神有些不好,刚刚因为我跟她讲了太多事情,让她又费神了,就一下子……这样了。”
虽然陆宁讲的不够具体细节,但牧秋雨依旧能从她的只言片语中拼凑足够的信息。
而也是得到这些信息,牧秋雨知道自己触碰到了陆宁的伤口,也是愧疚,也是心疼:“抱歉,我不知道事情是这样。”
陆宁却并不介意:“这有什麽好抱歉的,牧小姐关心我,我很开心。”
她总是把事情往好处想。
这是这些年来她养成的习惯。
再坏的事情,陆宁都能挑出一个好的点。
不然生活该怎麽过下去呢?
“要不要听音乐?”牧秋雨主动问道。
“我想听牧小姐的小提琴曲合集。”陆宁立刻表示。
牧秋雨想,这人多少有点得寸进尺了。
只是她偏偏想配合她,浅笑着问陆宁:“陆小姐喜欢我的哪一首曲子呢?”
“流浪者之歌。”陆宁轻快的答。
——这是她来到那个世界,第一次见牧秋雨时听得那首曲子。
陆宁回忆着,将过去的世界与现在的世界融在一起:“那是我第一次看你拉琴,站在不算很大的舞台上,观衆也并非喜爱小提琴的观衆,只是被组织来的参观者。但是我当时就觉得,你是这场表演最好的那个。”
傍晚的雨幕将道边的路灯分解,昏黄的灯光落在说话的人脸上,将她神色涂上一层温情。
牧秋雨看着描绘着画面的陆宁,回忆朦胧。
这些年来她拉过太多的曲子了,多到她都快忘记哪首曲子在哪一场是最独特的。
只是当她此刻听到陆宁的描述,却又觉得自己也好像想起些什麽。
“那场表演是一场比赛,我拿了第一名是不是?”牧秋雨看着并不清晰的回忆,莫名在视线里看到了一个小球。
那场比赛是有个小球一样的奖杯吗?
有这样造型的奖杯吗?
牧秋雨迷茫的看着这段回忆,接着就听到陆宁跟她说:“对呀,当时好多人都站起来给你鼓掌了呢,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