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秋雨的脑袋里血淋淋的,瞬间都是自己生前最後的画面。
在浴缸里涌出的水像是倒涌的雨水,淋湿了她全部的回忆。
丢失的数据,撕破脸的合作者,迅速调转方向的谄媚者。
甚至于对她饱含怜悯的狗男女,和她无比信赖的背叛者。
牧秋雨坐在昂贵的椅子上,看起来是那样的高贵。
她傲慢又偏执,戴着王冠与斗篷,拥有世界上的一切,人人畏惧,不可一世。
实际上却是一副空壳。
她早就失去了初心,沦为了贪欲的走狗。
以至于到最後,她都忘记了最开始是为了什麽做的这一切。
“你知道我说的她是谁吗?”
反问着,女人凑近了她与牧秋雨之间的屏障。
好似是为了更清楚的让牧秋雨看到得意的笑从她眼尾绽放开。
“别想了,你永远都不会想起来,因为当初是你亲手把她喂给了我。”
一瞬间,牧秋雨感觉自己被对面的女人踩进了尘土里。
她拥挤又空荡的记忆,寻找不到关于那个“她”的一点信息。
黑猫的尾巴一下一下扫着,牧秋雨的视线不由得看向了那只正乖乖蜷缩在对面那个女人怀里,正跟那个女人谄媚亲昵的黑猫。
少女的瞳子红得要滴血。
那是她的猫。
那是她的人!
占有欲数以万计的膨胀在牧秋雨的心里,迅速又容不得她分辨。
那锋利的白光割过少女的眼睛,可她全然不在乎,发了狠似的,再次将自己的手臂伸了过去。
痛苦在剥离她的血肉。
脆弱的神经好像被抽离了出来。
牧秋雨伸过去的手丝毫没有迟疑,迅速利落。
在对面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她一把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去死。”
少女瘦削的手臂上青筋绷起,女人抚摸着猫猫的手也同样的绷起青筋。
“去死!”
牧秋雨狠狠的念着,甚至不惜于将自己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
“咳咳宿,宿主……”
刺痛传来的同时,牧秋雨的耳边传来了挣扎的咳嗽声。
正在情绪全线沦陷中的牧秋雨好似从梦魇中醒来,猛地睁开了眼睛。
在她视线里的早就不是刺眼的白光,陌生的酒店环境铺着柔和的光。
在她的手里是一只白皙且细腻的脖颈。
那细长的颈子,正因为她肆无忌惮的用力紧紧的绷起。
牧秋雨的力气实在太大了,被她掐住的人挣扎不脱,遏制不住的咳嗽着。
削肩的头发沾着汗液,狼狈的贴在脸上。
那双隐隐透着点蓝调的眼睛蒙着层水雾,沁出来泪珠沾在眼眶上,晕开一层充血的红。
牧秋雨狠厉的瞳子霎时间退却茫然。
她望着这张她熟悉无比的脸,喃喃念道:“陆……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