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实不相瞒我大学又窜了三厘米,还都是长在腿上。”陆宁瞧着笑着挠挠自己的脸。
半掉不掉的血痂挂在她脸上,衬得她整个人都傻呵呵,一副全然把牧秋雨刚刚那句话当调侃的样子。
而牧秋雨瞧着也笑了一下,她若有所思,喃喃轻声:“原来是这样,你现在都有一七一了啊。”
“对呀。”陆宁骄傲点头,对自己这个身高表示很满意。
大病初愈的人不能消耗太多体力,死里逃生更是。
陆宁发现自己即使伤口愈合了,骨头好像还没长好,现下站的久了,还有点骨头疼。
于是她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苦哈哈的揉着自己的膝盖:“伤筋动骨一百天呦。”
“不会这麽久,内心世界的流速比外面世界快。”牧秋雨站到陆宁,揉揉她的肩膀表示宽慰。
接着牧秋雨凭空变出一杯水,掌心摊开,里面赫然放着几个药片:“吃掉它,很快你就能好。”
陆宁对着统一都是白色的药片有点怀疑。
牧秋雨接着解惑:“你忘了,她记忆存在的,我就能变出来。”
“哦对。”陆宁想起自己上次来时牧秋雨给自己的解释,了然放心。
她轻轻嗅了两下,在空气里闻到了些熟悉的味道。
牧秋雨手心里这些大概就是消炎去痛之类的药,的确不会有什麽问题。
这麽想着,陆宁擡手就要接过牧秋雨给自己的药。
可牧秋雨接着却把手收了回来,表示:“这些东西只能经过我手才有效,别再乱动了,我喂你。”
陆宁想起自己上次喝的奶茶也并不是牧秋雨手把手喂得,心下奇怪。
她刚要开口,牧秋雨掌心却已经凑了过来。
少女的掌心干燥而温和,幽幽的散发着一种花香。
陆宁始终不知道这花香是什麽,只是心里莫名的,生出了一丝欲望。
——为什麽她不可以让牧秋雨拿手给自己喂药。
——她刚刚为了她都差点死了。
一点点欲望在陆宁心中扎根,接着疯了一样的长起来。
她理所当然,迎着牧秋雨的掌心凑了过去。
药片卷着掉进她的口腔,她唇吻在牧秋雨的掌心。
花香卷进鼻腔。
心跳狂飙。
陆宁喝过烈酒,搭讪过酒吧最好看的姑娘,在毕业典礼作为优秀毕业生致辞,可无论哪一次的刺激感受都让她从未有过现在这种感觉。
要死。
比喝醉了酒後还疯狂。
陆宁觉得自己一定是大难不死,高兴的神志不清了。
而就在她这样神志不清的把药都吃进去後,牧秋雨就很有分寸的收回了手。
她悄悄握紧掌心,将另一只手把水杯递给陆宁:“给。”
水杯面对面的折过两人的脸,陆宁恍然回神,好像想起了这个世界里还有第二个人。
她完全是第一次做坏事的孩子心态,看着牧秋雨递过来的水杯,手忙脚乱,卷着舌头,含糊不清的对牧秋雨说了一句:“hiehie(谢谢)。”
待在舌头上的药已经开始在化了,浓重的苦味扯着人清醒。
陆宁趁药衣还没有在口中全化了,赶紧接过水,咕咚咕咚的将“它们”全都冲了下去。
真的很神奇。
温水送着药,陆宁感觉自己身体内在更加快速的恢复。
只是额头还有点热。
分不清是在发烧,还是单纯的热。
陆宁弄不清楚,牧秋雨严肃的声音也先她思绪一步:“以後不要这样干了。”
陆宁眨眨眼,觉得牧秋雨这话说的奇怪。
她跟这人天然的没有距离感,脱口而出:“你不应该觉得我做得对吗?”
“为什麽?”牧秋雨反问陆宁。
她伸过手去收回了陆宁手里的杯子,垂下的碎发掩盖住她失去柔意的表情,连带着声音也没有上一秒听起来温和:“她不相信你,然後就被绑架了。你为了她,被男人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