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发生了一系列事情,他都差点忘了这一茬了。程易微微纠结了一下,还是开口问秦狩。毕竟说起来,也是他自己凑这麽近才导致这种事情发生的。
如果让他和一个男的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一定会气的狠狠的揍一顿对方的。不过——程易又没忍住悄悄看了看正面无表情的舔着雪糕的少年,他浅色的薄唇被冻的红润,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的样子。
起码小夥伴长得确实不错,不辣眼睛。带入其他人都不行,但带入秦狩,程易觉得勉强还行吧,也就是个意外,对吧。
他自己也很帅的,小夥伴不亏啊。
他们俩这波只能说是不亏不赚!嗯,就是这样。
处理好自己的心理,程易问秦狩。他啥事也没有,就秦狩被磕破了一个不浅的口子,不问问多不好啊。看看他一天天的都在屋子里当个书呆子,细皮嫩肉的,哪像他,皮糙肉厚,刚刚不是啥事也没有!
秦狩舔舔唇角那个口子,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把刚刚结的疤软化了,连忙停住,并对程易摇摇头,“没事。”
他定定的看了一下程易,过了一会儿才说:“只是个意外,没什麽大不了。”
程易被看的紧张起来,在秦狩说了话後,才连忙点点头:“是啊是啊,谁能想到会这麽巧。”
秦狩吃完了一只雪糕,把包装丢进了垃圾桶,确实很甜。算算时间,他很久很久没有吃过这玩意了,有一点怀念呢。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整到现在,其实都快半夜了,秦狩对程易说:“要搭我的车吗,刚刚把喊了司机来接我,或者你等等你的司机?”
他目光落在程易衣服口袋里不停震动的手机上,“不接电话吗?”
少年把手伸进去,干净利落的掐断了电话,露出一个标准的露齿笑脸来:“不用管,我今晚想去你家。”
“怎麽,不行吗?”
“不,你开心就好。”
——
程易没有见过秦狩练习射箭,他对那天的篮球队员的话抱有怀疑。以秦狩这个看起来这麽脆弱的身体,真的会去练习这些东西吗?秦狩也没有时间吧?
就连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也很难见到秦狩。谁都知道程易是个不学无术,扶不起的阿斗,而从小都乖巧听话,还聪明绝顶的天才秦狩,那就是另一个极端,大家都不想让程易把秦狩带坏了。
可惜秦狩还是很喜欢程易这个朋友的。
久而久之也没什麽人阻拦了。谁让天才依旧是天才,没有丝毫被影响改动呢。
程易又想起了他在高中第一次遇见秦狩的时候。正巧有人来找他麻烦,或者说就是见不得他的一些家夥喊了好几个人,然後趁他落单一个人的时候,在小巷子里堵了他。
那时候天正在下雨,还怪大的,他烦躁极了,浑身都被打湿,皱眉看着那群家夥,堵住了他的路,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挑衅话。程易没有多逼逼,直接就是干了上去,一拳就把那领头的黄毛,打了个趔趄。
他可不是那些只靠蛮力打架的混混,为了让自己更舒服,专门请过老师教导的,本身武力值就不低,这些家夥就算人数多又能怎样,不还是被他打的鼻青脸肿,屁滚尿流的跑了。
然後他随意一擦脸上的雨水,甩着手,察觉到身後有动静,转过头来,跟那打着伞的少年微微对视上了。
举着伞的少年眉目清冷,白皙的肤色在雨夜里也好像透着光,少年就这麽静静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走了过来,给他分了一半的伞。
“走吧。”
“……哦。”
回过神来,他鬼使神差的来到了那位篮球队员所说的体育馆。
帅气的少年有些呆滞的站在体育馆门口,衣着休闲,来来往往的人偶尔会看他一眼,不知道这人在一边发着呆装柱子干什麽。
“我这是干什麽?”他摸了摸头,觉得自己怪莫名其妙的,真想知道的话,问一问秦狩不就行了,至于这麽偷偷摸摸的吗?
不过他还是走了进去,并且找到了弓道的练习场。
那里很安静,似乎没有人,但程易还是坚持的走了进去。
推开入口的门,他看见之前想见的人正神情肃穆,一手握着弓一手拉弦,他的手非常的稳,白皙修长的手指因为用力,在指节处显露了一点白,黑色的眼眸里沉静的看着前方,目不斜视,就像是一座沉肃的石像,又像是宁静的湖泊深潭,他只是静静的在那里,便好似世界的喧嚣都沉静下来了,一举一动都是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