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尔听到这话,心头猛地一热,她抿住嘴,却好像有一点摸到了汤姆的思绪。
站的有点累了,汤姆坐到身後光滑的大石头上,他习惯性地往旁边让了一些空位。
“我们一直待在一起,永远都是那麽亲密,布莱尔,我不是个迟钝的人,但是和你在一起,我甚至觉得亲吻就像喝水一样习以为常。”
汤姆对这话感到一丝烦躁。
他在剖析内心,将平日难以脱口的话全说给一个人听,等待那个人的答案,或者下一个问题。
这就像让他习惯了面具後再主动走出来,汤姆感到恐惧,却又无法停下他的嘴巴。
“我习惯了和你亲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住在一起,玩在一起,睡在一起。”
“依靠容貌和外在喜欢上一个人就是傻瓜,我不温和,一点也不,而你居然也做了傻瓜!”
汤姆声音拔高,他想要发泄,想要彻底修改今天这个混乱的错误。
这时,布莱尔蹲下身,握住了汤姆的双手。
她笑道:“汤米,真奇怪。”
“我们在一起这麽久,你不相信我会看不清你?我当然知道你是个坏脾气,因为我也是;你自私自利,我也是;你高傲自大,我也是。”
布莱尔双手微微使力,将愣神的汤姆从石头上拉起来,和他额头相抵。
“同样的,我们魔力强大,我们足够优秀。”
汤姆避开布莱尔的视线,“你是因为这喜欢我?”
女生嗤笑一声,似叹息:“汤姆,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书房见面,我送你的那只乌鸦吗?”
汤姆没法点头,便低低应了一声。
“我之前和你说,是因为你的气味很好闻,才会将它送给你。”
“其实,那天一上午我都在窗边喂它。”
汤姆静静地听着她说,慢慢地,睁大了双眼。
“所以我看到了。”
“在你跨进城堡大门的第一步,我就看到你了。”
布莱尔回忆着那时自已百无聊赖地趴在窗户边,她的视线很好,隔着满古堡的花园,远远看到了那个瘦小的身影。
“然後……你才会用乌鸦攻击当时书房的窗户,在趁机进来。”
汤姆肯定地道。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近在咫尺的金瞳,得到一个笑意。
“对啊,我想见你啊。”
“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要缠着你了。”
沉默。
汤姆不顾逐渐发热的眼眶,问了最後一个问题。
“你会抛弃我,离开我吗?”
布莱尔捧起他泛凉的脸颊,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汤姆。
“我爱你,汤姆。”
“直到我死。”
良久,汤姆亲了亲布莱尔的嘴唇。
他道:
“现在我也是傻瓜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