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使用魔法,而是沿着泰晤土河畔周围散步,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接近傍晚的天色仿佛一团被打翻了红染料的白纸,火红的霞云就像揉碎了般,地面上的白雪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暖橙色。
直至最後一抹太阳弧度消失,伦敦进入璀璨的夜生活。
泰晤土河上的轮船发出嗡嗡的啓动声,高楼灯火通明,街道上的车辆汇成一条白色长流。
伦敦圣诞节的烟花表演是一次难忘的视觉盛宴。
人群拥挤在泰晤土河两岸,仰着头等待着今夜的烟火,小孩子围在大人旁玩闹,尖锐的喊叫在热烈的聊天声中有些刺耳。
汤姆不易察觉地皱起眉头,下一刻,布莱尔握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
“我找到了一个看烟花的好地方。”
她轻笑着说,汤姆任由她牵着走到人烟稀少的大树下。
巨型圣诞树上挂满了金光灿灿的小星星,树背面是一块较暗的空地,一对打扮时髦的女性情侣逐渐走远。
陡然间,一股熟悉的晕眩的感觉从脚底蔓延上来。
再睁开眼时,汤姆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伦敦最高楼的天台上。
朝下看,刚刚还很大一棵的巨型圣诞树只剩下一个金色的小点,街道的车辆络绎不绝,连喇叭声都听不到了,格外高的地方非常安静。
“在这里欣赏烟花就不会被打扰了,还能看的很清楚。”布莱尔从身後抱住他,将下巴抵在汤姆的肩膀上。
夜晚的风带着冬雪的寒冷,汤姆望着下方的景象,突然笑了起来。
“嗯?”布莱尔表示疑惑。
“我想到了一些事情,”汤姆缓缓开口,霓虹灯牌在他的侧脸投下模糊的光。
“你还记得吗,那时在孤儿院你突然跑来,不由分说地就把我带到天台上,简直像个恶棍。”
汤姆语气无奈地调侃道。
布莱尔侧头吻了吻他的颈侧,感受着皮肤下面的温热。
她当然记得,汤姆坠楼时的那种慌张让她刻骨铭心。
“我很抱歉,汤姆,为了那件事。”
布莱尔认真地回答。
男人收回了嘴角的微笑,但在灯光下的眉眼却流露出难以名状的柔软。
“我知道。”
他说。
“对我来说它不需要道歉——”
“彭——!!!”
烟花表演开始了,五彩斑斓的焰火升到空中,一声巨响後绽开盛大的烟花,滑落的流火一瞬间映亮了整片夜空。
汤姆和布莱尔同时擡头看向天空。
他们最靠近烟花,爆开後还能闻到热闹的硝烟气息,如流星般绚烂的花火重叠在一起,糅杂着,一起烂漫。
鎏金色仿佛坠入了汤姆的眼中。
他接着刚刚那句话——
能够听到你的心意,
“那晚我其实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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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的那首歌是1961年的moonri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