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布莱尔,接住我吧。
情况好像有点糟啊。
格林德沃迅速避开对面袭来的绿光,空中骤然传出一声撕裂的音爆,他完全凭借身体本能使出盔甲护体,随之而来的强悍魔力却将保护罩震碎。
借着劲风,格林德沃退至塔顶时正好撞到邓布利多,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带着些微狼狈,随後一起看向前方的女生。
准确来说,她已经不能被称为人了。
利爪撑破手套,暴露出它令人不寒而栗的本来形状,利维坦双脚离地漂浮在半空中,她身上略微挂彩,那双鎏金的竖瞳几乎完全化为黑色,神情无悲无喜。
从开始她就不再需要魔杖了,利维坦自身强大的魔力不断炼化,源源不绝!
“她的速度太快了。”邓布利多沉声道。
格林德沃的面色是他也没见过的凝重,肩膀处的擦伤仍在渗血,是被利维坦抓伤的,他看了眼下方即将漫上塔顶的海水,嘴角终于微微上扬。
金发被吹得凌乱,格林德沃看向开始进攻的利维坦,双臂举起:“我们可以暂停一下。”
邓布利多投来不解的目光。
不知是不是听懂了他的话,利维坦歪了歪头,没有动作。
格林德沃面带微笑,摆出一副闲聊的姿态:“我记得你的生日是十一月四号,这麽说来你前几日刚过了生日,哦,真是青涩美好的年纪。”
这话来的着实突兀,本来焦灼的气氛微妙地沉默下来,主要是指在场的两人,剩下的利维坦只是冷漠地漂浮在空中。
听到这儿,邓布利多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于是他头脑一转,接着道:
“布莱尔,我能感觉到,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压抑力量,但它本就属于你,就算你坚持克制也只是会减缓兽化的速度。”
明锐的湛蓝色眼睛直直望向无动于衷的女生。
格林德沃不在意地摆摆手,右手握着魔杖,淡声道:“她这麽做恐怕另有原因。”
“比如,利维坦的转化是无法避免的,她一直压制,是为了避开现在的时间。”
“什麽?”
邓布利多疑声道。
很快,格林德沃回答了他的困惑,海水冲击城堡发出一阵阵震耳的轰隆声,男人的声音却清楚地在塔顶响起。
“你应该早就意识到了,在我第一次和你说出使命的时候,你就意识到身体的异化是无法阻止的,那时我便察觉到,一般人听到这儿会觉得恐慌,而你则是抗拒。”
格林德沃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女生,将他在预言中了解到的事情道出。
“不是力量,也不是利维坦的异化,你真正不能接受的是自已必须遵从的“使命”,你的出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利用,同样的,你的死亡也将作为一场算计好的结果。”
邓布利多此刻已然睁大眼睛,这些事情是格林德沃没有告诉过他的。
“多麽可悲。”黑巫师缓声叹息,他观察着利维坦的动作神情,话音未停:“我们无法了解你的经历,它或许是痛苦的,孤独的,漫长的,所以你才会抵抗异变到现在。”
“布莱尔,你真正在意的从来不是死亡,无论是其他人的,还是你自已的。”
“即使你在不久依旧会成为利维坦——”
“却拒绝拯救海啸中的人们,拒绝这场被操控好的命运。”
没人说话了,沉默贯彻塔顶,寒冷刺骨的海风吹起衣袍,发丝。
布莱尔缓缓降落,双脚踩在瓦砖上,她从刚才的对话中找回了一丝神志,浓稠的黑尽数散去露出生辉的鎏金色。
“看来我说对了。”格林德沃微笑道,不动声色地松开後背攥紧的手。
女生扫过一眼下方的浪潮,依旧面无表情:“既然如此,趁着还来得及,你们现在就该滚了。”
听到她这句话,格林德沃轻笑一声,他突然话题一转,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你觉得一个人能在海啸中支撑多久?”
布莱尔终于微微擡眼,看向他。
格林德沃思索一秒後接着说:“我猜,按照一个成年Alpha巫师来说,大概四五分钟还是可以的吧。”
“假设,如果是一个七年级的omega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