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我不会骗你
静悄悄的夜色中打人柳摇曳着枝丫,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淡淡的银色光芒,霍格沃茨伫立着,神秘沉静。
燃油灯散发明亮的暖黄色火光,桌面摆放着今天下午上交的笔记,上面还有刚刚批改好的痕迹,灯光映照下可见墨水湿润。
房间落针可闻,邓布利多将外袍挂在衣帽架上,解开手腕上纽扣的动作顿了顿,男人猛地看向窗外。
隔着扇窗,一道黑影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邓布利多湛蓝色的眼睛紧紧地望过去,他语气锐利:“既然来了,不如直接进来。”
似乎传出一声轻笑,紧接着窗户向里打开,一缕烟雾从外面穿过落地,化为一个身披风衣的金发男人。
熟悉的面容,正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两人站立对峙,那双原以为早已消失在记忆里的异色瞳重新出现在眼前,邓布利多不禁避开一瞬。
“好久不见,邓布利多。”
格林德沃的眼睛中映出他的身影,他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邓布利多闻言走回桌旁,他将学生们摊开的笔记本合上,冷声地道:“你独身过来霍格沃茨,想必不是找我叙旧这麽简单,到底有何目的?”
此刻的格林德沃褪去了面对布莱尔时的虚假温和,他缓步走向这位变形课教授,在距离两米内停下。
“我的确有事情要和你说,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有关于霍格沃茨,英国,全西欧的魔法界。”
邓布利多疑惑擡眼,格林德沃的神情自若,但他还是能够感知到黑巫师的认真,于是邓布利多的心情不禁凝重起来。
“什麽事?”
听到他语气略微缓和,格林德沃不易察觉地靠近些,蓝色与棕褐色的眼睛在火光中神秘莫测。
“先从一场预言说起……”
从天文塔遥遥望去,皎白的弯月伸手可触,挂在云间漾出一片澄澈的幽蓝。
“无论如何,我拒绝死亡。”
汤姆擡起微阖的眼睫,漆黑的眼眸仿若一团浓稠的被打翻的墨,他声色淡淡地阐述。
“不久的将来,一场席卷而来的海啸会翻涌而来,听起来多麽骇人听闻,可它必然能够将文明覆灭,将人类抹去?就像一段荒唐的末世剧本。”
火燃到了烟蒂,徐徐飘散的香烟从那半截烟身从下至上升起,汤姆面无表情地弹了弹手指,燃尽的馀灰落到地上。
他突然笑起来:“这时候,总会有一些家夥乖乖地,带着一脑热地站出来,用自已的四肢百骸堆成存活的阶梯。”
汤姆轻轻一瞥,嘴边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补充道:“没错,或许之後魔法部还会给他们颁一个最佳勇土奖,落下几滴虚僞的眼泪。”
嘲讽犹如冰刃淡淡地划开政权这层无趣丶腐烂的薄膜。
布莱尔双手抱胸,微垂眼睛,平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汤姆看着她,他的语气终于染上几分波动,这是往往面对布莱尔时才会展露的一面:
“如果你说的及时行乐,是指因为一个无稽的死亡预言而放弃一切,这本就是一件愚蠢而窝囊的行为。”
沉默无声中,氛围逐渐变得凝固起来。
汤姆不肯後退,他冷静地看着眼前的Alpha,空气中浮动着令他心跳急促的浪潮气息,一下,两下……敲打着他的心脏。
光影交错下,汤姆只能看清她的下半脸,但抿紧的嘴唇已经表露了情绪波动。
说不定,她现在正面色阴沉地想找我打一架。
汤姆鬼使神差地想。
布莱尔朝前走半步,她沉静的面容完全显露在月光之下,微垂的金瞳转动,透露出非人的神性。
这份距离感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她实在不解:“为什麽要执着活着,肉体会腐烂成泥,灵魂在漫长的磨损中也会化尘,一切事物都会死的。”
“我们什麽时候死亡,不都没关系吗?”
就像她小时候偷偷爬到窗边,隔着灰蒙蒙的窗户,细小的雪花从半空缓缓飘落,地板上躺着的尸体不断流出鲜红粘腻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