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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闭嘴吻我（第2页）

汤姆慌乱地别过眼睛，他敢肯定利维坦下面的话绝对不是什麽——

“而你选择了我。”

一锤定音。

那片暗潭被点燃，复杂无比的情绪蹂躏着他的心脏，汤姆察觉到他的双眼在湿润。

男生咬紧牙关，克制住眼眶不断蔓延的红晕，他的目光阴沉，诡谲无光得可怖。

“利维坦，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

汤姆以一种缓慢而冷静的姿势开口。

凭什麽你敢说我选择了你？你又凭什麽在拒绝我的示好，差点杀死我後依旧这麽信誓旦旦？

滚烫皮肉下的心像一只跳动的鸽子，尖尖的喙啄破他的皮肤，也使他的委屈一点点流淌出来，又变做笼在他漆黑双目上的一层雾霭。

布莱尔看得格外清楚。

外面的小雨不知何时已经消停，夜风一吹，乌云便逃窜般纷纷散去，皎月露出了明亮的柔颜。

汤姆·里德尔躺在地板上，那双星点似的眼眸映入点点清辉。

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今晚的月光更晃人，还是他更耀眼。

布莱尔就静静注视着这样的他，许久才很轻很轻地眨了一下，已经干涩的眼睛。

她无比谨慎，又无比认真地道：“你不是，从我们第一次说话之後就不是了。”

汤姆闻声不语，沉默在他们之中蔓延，驻留，今晚的月色很美，很多个瞬间，往往只需要眼神就能读懂彼此的心意。

——至少现在它告诉我。

汤姆微微擡起下巴：“shutup，andkissme。”

——她爱我。

轻轻的一笑，在这一刻仿佛终于打破了教室那晚的酸苦。

接吻的空隙，汤姆忍不住想：糟糕了，今晚的魔法波动一定会被魔法部发现的。

但随後，抚过他侧脸的手抹去了渗血的伤口，治疗魔咒温暖而轻柔的金光微微聚拢又散去。

汤姆动了动完好的耳朵，环住布莱尔的肩膀。

算了，过会儿再说吧。

亮着瓦斯灯的街道静谧，时不时响起一声猫叫，孤儿院随着深夜一并进入了休眠，庭院里的枯枝在夜风中摇曳颤动。

他们躺在床上，汤姆拨开脸上垂落的发丝，如墨玉般的眼睛望着布莱尔。

“那天我果然没有看错。”他突然这麽说道。

“你的眼睛怎麽回事？”

布莱尔擡手碰了碰眼帘，鎏金色竖瞳荡起细微的波动，她不动声色地开了个玩笑：“其实我是人兽混血，昨天晚上才突然觉醒的。”

汤姆没有笑，只是看着她洗去血迹恢复干净的脸。

过了一会儿，布莱尔服软地叹息道：“这件事解释起来稍微有点复杂，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麽要戴手套吗？”

汤姆点点头，看着Alpha伸出左手，她犹豫一下，然後下定决心将手套解开。

纯黑色眼睛微微睁大，汤姆屏住呼吸。

于是，他眼睁睁地看到褪去手套下的模样，不是自已曾经猜测的正常的手臂，也不是什麽诡谲的图案——

而是一片片浮动寒光的黑鳞，一路延伸至被衣袖包裹住的地方。

汤姆不能确定衣袖下没有鳞片，月光下它们折射出冰冷的金色弧度，仿佛能够呼吸般鲜活，这份非人的恐惧中却透露着异样的强大的美丽。

他一时撼得停住了呼吸。

布莱尔看着他愣神的模样，手指微微蜷缩，她用额头抵住汤姆的，轻喃道：“感觉害怕吗，嗯？”

汤姆对上她那双闪烁暗芒的金瞳，他微笑道：“很漂亮，利维坦，你将这份美丽藏了这麽久。”

布莱尔唇角漾起笑意。

“我藏起来，只想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