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亚特实在无法理解,她皱紧眉头,面露斥责地看着眼前硬脾气的年轻Alpha。
“哦,梅林的胡子!孩子,你不必感到任何羞涩,稍微解一下上衣就够了。”
“如你所见,魔法显示你的易感期日期已经非常的不稳定。”
治疗师指了指空中的浅金色魔法微尘,绝大多数的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都是以月份出现生理症状,俗称易感期或发情期。
可这里显示:布莱尔·利维坦距离上次易感期已经有三个月半的时间。
这种情况在年轻的Alpha中是非常罕见奇怪的!
所以贝亚特才会这般着急,但布莱尔却面不改色,她自已的身体情况她比谁都清楚。
人类的易感期当然是一个月一次,可她又不能被完全称之为人类。
布莱尔维持微笑,看在治疗师出于好心,原谅了她擅自使用魔法窥探自已隐私的小小冒犯。
她的声音稍冷:
“我很清楚自已的情况,劳烦你给我一瓶抑制魔药,贝亚特女土。”
眼见拗不过女生,贝亚特深深叹了口气,从後方的橱柜里拿出一瓶浅绿色的魔药,随後递给了布莱尔。
“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麽这般抗拒——不过,利维坦小姐,希望你能以自已身体健康为重!”
“多谢您的关心,我会记住的。”
一口饮尽魔药,女生欣然站起身,朝严肃的治疗师道谢後走出了医疗翼。
布莱尔并未多言,芙丽·贝亚特的风评还是值得肯定的,至少她不会做出向旁人泄露病人信息的事情……
这就足够了。
阴了一天的天空到了傍晚冒出了淡紫色氤氲,两侧通风的走廊上吹起微风,未开花的槲寄生簇簇涌在上处,映出一片绿色。
却无人欣赏。
布莱尔冷淡地倚在走廊边,眼神无波无澜,任由风吹散身上深沉的海啸气息。
她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和周围的一切景象格格不入,不论欢闹悲戚,仿佛都入不进去她那双瑰丽的金色眼睛。
宛若大海,没有情感没有思绪,一个简单拍浪,便使人陨落无底深渊。
——以上来自幽灵尼古拉斯·德·敏西·波平顿爵土的早世纪贵族优雅吐词。
“晚上好,这位小姐。”
幽灵白色的身躯飞一般窜过墙壁,落到布莱尔面前,他声音低沉缓长,流露出几分装腔的悲切。
“啊,冬夜的冷风里不见一丝温暖,瞧瞧这些槲寄生,它们象征着两人中亲吻的甜蜜的爱,可它们,却不愿在这份刺骨的寒意里开花……”
话剧似的台词被冷漠打断:
“那是因为,这里只有一个人。”
“而你,是个幽灵。”
布莱尔淡声说道。
尼古拉斯哽了哽,他脑袋一转,转了一圈後回到原处,一个恶作剧想法冒出来。
“devil——!”
他猛地擡头,一张丑陋至极的鬼脸直直对着女生,一颗眼珠子还滑稽地蹦出了眼眶。
“……”
布莱尔面无表情,沉默围聚在一人一幽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