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峥装病睡了个回笼觉,起来时太阳已经高挂空中了。
因为没有钟表,他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出了房间门,只见季和安正在晒衣服。
想来是趁着自己睡觉时,季和安去洗衣服了。
莫名的纪峥心里有些害臊。
季和安晒完衣服转头就看见了杵在门口的纪峥,他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阿郎。。。你。。。。”他的声音还是小小的。
“我感觉好多了。”纪峥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
“现下是什麽时辰了?”他问。
“巳时。”季和安回答。
虽然现在纪峥对他的态度变了很多,但他还是很怕纪峥,面对纪峥的时候依然不敢大声说话,擡头看人。
巳时也就是十一二点这个样子,纪峥在心里换算了一下,也不知道那个货郎来过没有。
想到这里,他又问:“今日有听到货郎的铜锣声吗?”
“没有。”季和安回答。
那看来那货郎还没有来,毕竟他每次来都会敲锣,那锣声可不小,况且他家这里离货郎卖货的地方也不远。
见纪峥没说话了,季和安转身悄悄走了,他还要去割草喂鸭子。
对于季和安的行为,纪峥也没有说啥,甚至心里还松了一口气。
看着院子里还在滴水的衣服,想起季和安那瘦瘦小小的身子,纪峥叹出一口气。
心中隐隐有些酸胀,没记错的话,季和安也才十六岁。
不过他也才十八岁,还没谈过恋爱,也没喜欢过别人,这猛的一下有了个媳妇,他还真不知道该怎麽办。
特别是季和安每次面对他时,总是一副兔子见到狼一样,对他害怕得不行。
这个朝代对双儿又特别苛刻,女子和男子还有和离这一说,但双儿和男子就只有休弃。
一般被休弃的双儿日子都不会好过,大多都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去死。
所以他和季和安肯定是不能分开的,不然季和安肯定就活不了。
所以季和安这辈子和他是绑定在一起了。
得到这个信息,纪峥心里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烦,还隐隐有些说不清的轻松。
这时,远处传来了铜锣声。
货郎来了。
纪峥伸头往外看了一眼,随後转身进房间,将那仅剩的几文钱拿上。
来到坝子里,果然看见了货郎推着一个板车,车上堆满了东西,看得人眼花缭乱。
现在人还不多,纪峥大步上前去。
那货郎一看见纪峥,脸上就堆上笑容,从肩上挎着的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瓶子特别小,只有两只拇指这麽大。
“这是上次约定给您带的药。”货郎笑呵呵的将手中的瓶子递给纪峥。
纪峥接过来,拔开上面的木塞子,白色的膏体,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闻起来凉幽幽的。
将药收好,纪峥掏出剩下的钱给了货郎。
货郎挂着笑数了数钱,确定没问题後,收到荷包里,笑眯眯地说:“您要再买点什麽吗?”
纪峥身上一文钱都没有了,还买什麽买,他摇了摇头。
转身就打算回去给季和安上药,还没走两步就被一个声音叫住。
声音是从後面传来的,他回头看去,是一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子,根据原主的记忆,这人叫李文成。
是一个村子的,小时候在一起玩过,後来这个李文成的父亲做生意赚了点小钱,在镇上开了个铺子,全家就搬到了镇上去了。
不过在每年农忙的时候,会回来帮着家里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