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躺在床上定定地看着杜瑶,内心有些挣扎与困顿。
这个皇後最近两年的变化实在太大,不仅将手里的权利统统扔出去,连自已的丈夫也不在乎了。
联合自已这些年的遭遇,年世兰心头不禁冒出一个念头。
她是不是也看透了当今皇帝的为人?才选择这般避世。
年世兰越想越觉得确实是这样,毕竟杜瑶可是皇帝名正言顺的妻子,最是了解皇帝。
过往种种在脑海中浮现,在雍亲王府之时与皇帝策马奔腾爱意绵绵丶初次怀孕的惊喜与依恋丶流産後她折腾齐月宾胤禛毫无波澜的脸丶再次怀孕之时那一波又一波太医的诊脉……
眼泪从眼角滑落,没入发髻之中,冰凉的触感让华妃心也渐渐冷了下来。
“我宫里的欢宜香,里面有东西是吗?”
说完年世兰死死的盯着杜瑶,生怕错过她说的每一个字。
“你发觉不对劲了,你自已找外边的大夫查查看呗,别用你那副怨妇的模样看着我,又不是我给你弄的脏东西进去。”
杜瑶被她那眼神看的受不了,摆摆手不耐烦道。
“齐月宾跟你讲了当年在王府里那碗堕胎药的事情?”
年世兰酝酿好的情绪被杜瑶的不按套路出牌打散,是啊,又不是皇後搞的鬼。
自已对她怨什麽怨。
最该怨的那个人,现在还好好的坐在龙椅之上。
听到杜瑶的问题,年世兰闷闷不乐的嗯了一声。
“那她有没有跟你说,那碗堕胎药是太後给的方子,皇帝找人配的?”
杜瑶双手抱胸,好整以暇。
既然年世兰已经开始怀疑了,她不介意让水浑起来。
“什麽?”
年世兰猛的擡头,本来的怀疑对象只有一个,太後竟然也参与到了其中?
“你那麽震惊干什麽?这两母子本来就五毒俱全,当年我的弘晖不也是被皇帝纯元太後三人算计了麽。”
听杜瑶说起大阿哥,年世兰沉默,她进府近的晚,但是她也知道大哥对于杜瑶的重要性。
大阿哥可是庶长子啊!
胤禛他疯了不成?
有些话杜瑶不想多说,直接开口撵人。
“好了,这些事情你要是有兴趣你就自已去查,你要是当个缩头王八,把这些事情憋在肚子里,我也不管你,你现在赶紧回你的翊坤宫去,你儿子还在等你。”
是啊,儿子还在等我。
“多谢皇後娘娘教诲。”
年世兰起床行礼之後被颂芝扶回了翊坤宫,一回到宫就说身体不适,不宜见客,招了江城江慎去问诊。
结果是得了风寒,要好好养着,不宜见人丶走动。
杜瑶则是开始琢磨齐月宾的事,这齐月宾还真是神机妙算,对整个後宫的情况了如指掌。
这麽个人才要不要弄死呢?
留着有什麽用?
好像跟这次的任务都没什麽关系。
杜瑶摸了摸下巴,决定让人把齐月宾叫过来,干脆当面问问她的想法好了。
顺便看看这个人是不是还深爱着皇帝,爱到甘愿给他背黑锅。
如果不是,那事情就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