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她很是触动。
有关以前,有关闵奚的事情,总是能轻而易举就击中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好像再怎麽全副武装都没有用。
从未想过,两人重逢後第一次心平气和交流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
薄青辞也懒得再拾起自己那拙劣的僞装面具了。
车子发动,驶往最近的医院。
路上,两人仿若老友一般自然地交谈起来。
“你换车了吗?”又一次瞥过方向盘的中央的车标,薄青辞忍不住问。
她早就想问了。
拿到车钥匙的时候薄青辞就发现对方开的车已经不是从前那辆,上车後,她仔细打量车子内饰,觉得不像新买的。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不新,也不旧。
绕这麽大个弯子,薄青辞真正想问的其实是这车是谁的。
闵奚如实告知:“之前那台车在我出去後就托人卖了,放在也那没人开,这是游可的车。”
她原本是准备直接提新车,游可让她不要着急,说自己车子好几台,让她先拿旧的开开适应一下国内的交通规则。
“这样。”意料中的答案,薄青辞没再继续发散好奇心,点到即止。
下班高峰,这一路有些堵,眼下正开到拥堵路段,前方全是亮起的红色车尾灯。车载广播随机到一个音乐电台在播放轻音乐,刚好适合眼下的气氛。
轻松,自然。
薄青辞将车窗摇下来些,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支在车窗托起下巴,遥望天边火红的霞色。
一幕成画。
闵奚侧过脸去看她,忽才想起,这是自己第一次坐薄青辞开的车。
当初狠心决定离开,甚至都没敢告诉薄青辞,让对方送上一送。
过往如鲠在喉,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说不清楚是扭伤的脚更痛,还是被悔恨一刀刀凌迟的感觉更痛。
好不容易有这样单独相处的机会,闵奚挣扎过後,还是觉得不能错过。
她嗫嚅着,红唇半张:“那你呢?刚刚在停车场见到的那位,是你的……”女朋友吗?还是喜欢的人。
怎麽问都别扭,心里像是别了根刺,闵奚问不出口。
薄青辞却已经领会到了意思。
她转过头来,迎上闵奚的探究的眼神,笑了笑:“是亲戚。”
亲戚吗?
闵奚自然是不信的。
薄青辞的社会关系简单,来到嘉水,第一个认识且能依靠的人,就是自己。
後来杜晓莉找上门。
除了杜家母女,薄青辞哪来的亲戚?
她以为这个是薄青辞用来敷衍自己的答案,识趣的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心里越发煎熬,觉得对方和旗袍女人的关系不简单。
那人一看就比薄青辞要大不少,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
说不定是薄青辞的第二个“好姐姐”?
闵奚胡思乱想,也不去看身旁的人了,同样转过头去看窗外。
车子一点点龟速前移,拥堵的道路在不知不觉间变得通畅,下了高架,没几百米就是医院。
挂号,排队。
科室医生这个点已经下班,看病只能挂急诊。
幸运的是,今天有骨科医生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