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简星的犹豫
“???!”一时间江淮安的面部表情就像大脑管理面部表情的区域被用针捅了一样开始紊乱起来,变的精彩万分,你很难想像惊讶丶惊吓丶期待丶欢乐丶彷徨与一些隐隐的焦虑无措手同时出现在同一张脸上,但是他确实做到了。
章梓邪原本还想再与江淮安表达几句自已这几天“侍疾”的痛苦与焦虑的时候便发现对面好像中风了一样形迹可疑,不停变幻着什麽滑稽可笑的表情。
就像一个正在调试表情管理程序的机器人,于是他识相地将自已接下来想说的几句话给咽了回去,并且心惊胆战地顺着江淮安的视线望去——简星正试探着微微睁开眼睛,一双已经多日没有接触到现实世界光线的眼睛正在明适应的过程中,有些难受的在咂巴咂巴,弄的眼眶湿漉漉的,像新生的小猫。
“???!”风水轮流转,刚才还在内心吐槽不知道江淮安在发什麽疯的章梓邪立刻表现出了与他如出一辙甚至还要更加夸张几分的表情,就差点没把两颗平时不怎麽“激动”的眼珠子给瞪出来了,于是简星一醒来,在大脑还在晕眩丶感到天旋地转之际就看见自已面前有两个人正义难以描述的表情看着自已。
“???!”简星蛙绷住了:自已是爆改了什麽珍稀动物?还是自已一觉醒来已经基因突变成了什麽新的实验物种。。。
但是那两张表情“撕裂”的脸见自已无语住了还在不停地与自已拉近距离,就像高度近视眼看不清与自已近在咫尺地东西一样。简星:你们不要过来啊啊啊。。。!
他十分想对正在凑近自已的两个“不明物体”表达一些抗拒之情,可是他的身体才刚刚恢复手动模式,所以每一块肌肉与神经信号的传导都还不是非常听话,所以一时表面上看起来再安详不过了,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江淮安与章梓邪罕见地对视一眼:我不会是看错了吧?
但是下一秒简星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大声呛咳了起来,喉咙因为长时间的处于“off”状态所以有些嘶哑。“章梓邪。。。江淮安???”
简星每吐出一个音节都要使尽浑身解数,感觉就像是嘴皮的肌肉被灌了铅,但是这如同儿童般的牙牙学语落在江章二人耳里就如同久旱逢甘霖般的天籁。“快。。。快喊医生!”
江淮安脱口而出道,但是下一秒他就自已以如同触电般的速度按了一下床头的呼叫铃。“简星。。。你醒了?”江淮安简直就要喜极而泣了,这下不但是简星“活”了,他“活”了自已便也“活”了,nebulas便也活了,一切都万物勃发丶生机勃勃了起来。
“原来我前一段时间是处在一种‘死亡’。。。的。。。状态中吗?”简星近几次每次一睁眼看见的都是江淮安这张熟悉的大脸,所以即使脑海中还烙印着一些与他有关的不好的记忆也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反而是从他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些吓人的信息。“呸呸呸。”
江淮安及时意识到了自已刚才在一时情急下说出来的话确实是有一些口不择言了,赶快做了一个自已掌自已嘴的动作,就像耍宝一样。“我刚才只是瞎说的,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他扭头看向已经勉强从惊愕状态中恢复过来的章梓邪:“你说是吧,梓邪。”
章梓邪顿时感到从自已的头顶上降下来几根黑线,伴随着一只更“嘎嘎乱叫”的乌鸦飞过,江淮安这小子可是太会得寸进尺了,他喊谁梓邪呢。。。?
但是作为一个“识大体”的人他不打算现在就与他计较,转而继续对简星道:“江淮安的话完全是胡言乱语,你可千万不要相信其中任何一个字。”在将江淮安抛到脑後後,他的脸上立刻如同“翻书”一般换上了一副殷勤关切的表情:“简星啊,你现在感觉自已情况怎麽样?
在过去的几周内你可叫我担心的几乎断肠了,现在千盼万盼可算是将你盼醒了。”江淮安当场就想对章梓邪翻一个能到天上去的白眼:什麽叫做被你‘盼醒’的,没有自已主动付出的巨大“牺牲”简星能恢复到现在的状态吗,还好意思在我面前提前邀功,脸都不要了。。。
但是鉴于他之前有一些行为上的“不良记录”,所以就算做到了这种程度也只算是将功补过,自然没好意思将自已心里的小九九给直白的表达出来。两位alpha就这样各自心怀鬼胎地簇拥着刚醒来不久的简星“婆婆妈妈”且聒噪烦人的问来问去,嘘长问短,直闹的本就有些头晕的简星脑瓜子嗡嗡直响。“我现在其实挺好的。。。
感谢你们的关心。”正当江淮安还想要再发话时,推门而入的全场最高“权威”——简星的主治医生又打断了他的“邀功”技能的释放,他现在脸上还戴着口罩,但是仍然能令人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那遮掩不住的惊讶到情绪,就像是看到了什麽医学奇迹一样(而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他手下带的实习医生与主治医生也随即尾随了进来,他们几个一下子越过了在场的家属顺理成章地对简星开始进行各种检查与“分析”,简星便温顺地任他们摆弄着。“患者的情况就目前看来算是比较良好的,当然这只是最表面浅显的诊断,需要具体确定一些情形还需要进一步作更多检查。”
那位头发有些斑白的专家对着章梓邪缓缓道,能够将病人从鬼门关里救回来对于他来说自然也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所以也洋溢出了一些喜气。
“你知道我干这行也有好一段时间了,但是能这样在腺体移植後‘起死回生’,恢复情况如此良好的还是十分罕见的,这无疑是一件好事。”
如此一来,不仅患者本人的生命安全与健康有了保证,他的家属也不需要一直处于日夜不息的担惊受怕中了,就像是一直悬吊在心间的大石头突然被放下,无休无止的折磨人的心理战线也宣告“胜利”,而医生说不定也能通过这个特殊的案例发一篇文章什麽的。
“哎呀,真是太感谢医生您了,要是没有您的妙手回春的话我可真是不知该怎麽办。”章梓邪就像任何一个感谢医生的家属一样,真挚地说着一些有些夸张与肉麻的具有赞美意味的话语。“哪有哪有。”医生笑了起来。“虽然我的治疗与诊断确实在治疗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可是与家属的配合也是密不可分的。”
他好心地cue了一下在旁边无人搭理的“腺体捐献者”:“简星患者的腺体类型有些特殊啊,当时找遍了所有腺体库都没有配型上,这可糟糕了,幸好他的亲人愿意挺身而出啊,这才成功的解决了这个最大的难题。”
简星原本正接受这那位老专家的学生的询问,在听见刚才那番话後顿时惊疑不定地看向了在一旁冲着自已苦笑道江淮安:原来竟然是这个才囚禁过自已的家夥救了自已吗?
他对江淮安的情感顿时感到十分捉摸不透与复杂起来,一方面,这个占有欲强到变态的家夥在限制自已自由的期间令自已活的可算是“生不如死”了,可是他又总是能在最考验人性地时候作出最坚定的选择——每一次他都坚定地选择了拯救与拥抱简星。。。真是。。。真是不知道该让人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