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温沫一时也语塞了。
那对夫妇欲言又止,最终女人叹了口气,"小汐,时至今日,不要怪我们狠心,当初你父亲的公司惹上官司,我们刚创业基石不稳,整日在行业中风雨飘摇,实在是爱莫能助。"
男人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夏暮汐,说:"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故友之女,在南渝若是遇到什麽困难,可以找我。"
她却没有接过。
待叶星回察觉到这边的情况,穿过人群走来时,看见馀温沫正送一对夫妇离开,擦肩而过之际,他听到馀温沫低声问:"暮汐姐爸爸的公司到底怎麽了?"那个陌生男人叹气:"破産了,欠了大量的债。。。。。。"
他突觉双耳轰鸣,震惊地看向夏暮汐,她却面淡如水,平静如常。
夏暮汐唇边似有讥笑,握住高脚杯的指尖发白。
那对夫妇走後,她紧绷的身体终于懈了力气,原本就不胜酒力,夏暮汐的脚步有些踉跄。
严闯在一边刚想上手搀扶,却被一个高大的背影拦截,叶星回的大手径直扣住夏暮汐纤细的手腕,将人往外带。
“你干什麽,放开我。”夏暮汐拧眉挣扎着。
“跟我出来。”叶星回不顾她吃痛,大力把她拉出厅外。
出了宴会厅,没有暖气,室外的气温骤降。
冷风吹来,将夏暮汐晕眩的脑袋吹清醒了几分。
“叶星回,放手!”她愠怒道。
“什麽时候的事?”叶星回猛然停下脚步,回过头,“夏叔叔公司破産是什麽时候的事!”
夏暮汐愣住,眼神有些茫然。
又一阵风吹过,她打了个寒颤。
叶星回立刻脱下自已的外套,想给她披在肩上——
夏暮汐却将他连人带衣地推开,冷冷道:“我们家的事,和你有关系麽。”
叶星回的眼眸闪烁不定,满脸不可置信,“你们家的事?。。。。。。”
夏暮汐迎上他的目光,坚定道:“难道不是麽,你是我的谁,我有什麽必要将家中事务事无巨细地告诉你吗?”
叶星回声音抖动,“我姐她……知不知道?”
提起叶月疏,夏暮汐心虚一瞬,垂下眉,“她不知道,你也不要多事告诉她,说白了你和她只是我的朋友,仅此而已。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隐私。”
叶星回退了几步,“朋友,姐弟……你知道我从未把你当作这些。”
夏暮汐心里升起潮意,语气还是冷冰冰:“任何关系都有一个界限,你不要越了界。”
叶星回突然紧紧抓住她的肩膀,甚是用力,“我若是执意呢?”
夏暮汐看向他,一字一句:“那我们,将不会有任何关系。”
叶星回的手突然松懈无力,他喃喃道:“为什麽不让我帮你,你就这麽不信我。”
夏暮汐嘴角冷笑,“帮我?像刚才一样那样不顾场合把我拉扯出来,然後吵一架吗?叶星回,你有没有想过後果?你现在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今天是馀铮亲自设宴款待,你有没有想过得罪他的後果?”
叶星回将手垂下,“在你看来,我就该在里面虚与委蛇,附和赔笑是麽?”
夏暮汐反问,“不应该吗?你当馀温沫谁都会引荐?”
叶星回看着她,竟不知该笑还是难过。
夏暮汐将掉落在地上的西装外套捡起,递给他,“以後不要再做这麽幼稚的事,你那麽聪明,应该知道做哪种选择最好。”
说完,她拦住了一辆出租车,渐行渐远。
幼稚……呵……
叶星回似累了,擡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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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暮汐醒来,先听了听门外的动静。
察觉到叶星回早已走了後,她才谨慎地打开门,左顾右盼,生怕和他撞见。
桌上有做好的早餐,用保温盖细心封存,揭开还有丝丝热气。
早餐的旁边,放了一张银行卡。
卡的旁边留了一张字条——密码:050623。
夏暮汐再也忍不住心中酸涩,眼泪夺眶而出。
他是在用自已的方式,告诉她,他要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