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暮汐推开他的手,不敢擡头,"不用了。我自已可以。"
说完穿上拖鞋,一蹦一跳地扶着墙跳进了洗手间,跟只受惊的兔子一般迅速关上门。
但里面迟迟没有传出流水声。
叶星回迟疑了一下,走近了去,轻轻叩门,问:"怎麽了?又停水了?"
夏暮汐吃力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啊没有,是裙子坏了,拉链拉不下来。。。。。。"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
过了一会,里面传出夏暮汐丧气的声音。
"叶星回。"
"我在。"
"你进来帮我弄一下吧。。。。。。"
门开了,夏暮汐发丝紊乱,满脸通红又垂头丧气,看来刚刚没少使出吃奶的劲儿。
"在哪里?"叶星回竟觉得她这般狼狈模样有些好笑。
"这里,侧边。"夏暮汐叹了口气,指了指腰间卡住的拉锁。
狭窄的空间里,只听得到两人一呼一吸的气息。
氤氲的水汽衬得室内的灯光也覆上暧昧的色彩。
浸湿的衣料贴合着凹凸有致的身材,胸脯随着呼吸连起伏都变得格外显眼。
夏暮汐不知道,叶星回忍着多大意志才刻意不去看她。
高腰的拉链卡在腰侧一边,他的手指在拉动时,难免不经意间会碰到她的肌肤,像带有小火苗一般,又痒又酥。
他皱眉,问:"怎麽这里也伤到了?"
她悻悻地答:"栽进绿化带里了,被树枝划的。"
二人不再言语。
叶星回暗暗用力去拉拉链,又怕力度没掌握好扯碰到她的伤,总之花费了好久才将拉链拽动。
久到他的呼吸都乱了。
久到她的心跳都快了。
叶星回出来,关上门後,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淅淅沥沥的淋浴声。
他站在原地理了理紊乱的呼吸。想了一会儿,径直走进厨房里开始烧水,而後又到客厅的柜子里拿出吹风机连好电源。
做完这些,他去冰箱取了些冰块用崭新的毛巾包好,再在药箱里翻找出碘伏丶酒精丶棉签丶板蓝根丶治疗跌打损伤的红油。。。。。。
想来这天,就一时半会儿没看住她,怎麽能给自已弄成这样。。。。。。
叶星回有些自责又有些懊恼。
准备完这些,他掏出手机,搜到南渝天气的官方微博,果断点击关注。
另一边,夏暮汐很是怕疼,洗澡的时候嘶哈嘶哈地倒吸冷气,但又不得不忍着用水清洗伤口。
想起小的时候摔跤了,破皮了,不愿忍受酒精辛辣的刺痛,爸爸总是拿来紫药水丶红药水一边轻轻地吹一边轻轻地涂,还会哄着她:"汐汐乖,不哭不哭,这个药水不会痛的。。。。。。"
想到爸爸,夏暮汐鼻头一酸,脸上混着水和泪一起往下流。
曾几何时,那个身如伟岸的父亲也衰老了,急需她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供他依靠。
暴雨来袭,家道中落。。。。。。
但雨後会天晴,黑夜终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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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暮汐揉着湿漉漉的发走出,发现桌上放了一杯热腾腾的牛奶。
她走过去,捧起杯子,暖烘烘的,喝进胃里,五脏六腑皆被温暖。
好像一驱今日所受雨水的浸凉透心。
"先吹头发。"叶星回听到动静,从房间走出,手上还拿了一本书,随意放在一旁,走过去拿起桌上的吹风机。
"我自已来。"夏暮汐放下杯子,想顺手接过。
"你把牛奶喝完。"叶星回说着,已经打开开关,调到合适的热度和风速,徐徐地吹着她的发。
这还是。。。。。。第一次除了爸爸之外的男人,帮她吹头发。
夏暮汐莫名有些紧张,又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几口。。。。。。好了,这下牛奶喝完了,该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