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热乎乎的奶茶塞进了连玦手心,连玦吸吸鼻子,轻轻吸了一小口。
甜甜的味道萦绕在舌尖,整个人都像是踩在了轻飘飘的云彩上。
连玦犹豫一会儿,将奶茶捧给陈行间:“陈哥,你尝这个,这个好甜!”
陈行间正在为连玦补办登机材料,眉眼低垂,沉稳又游刃有馀。
两人之间猛的就生出了些距离感,连玦尴尬地就要把手收回来。
陈行间什麽好的没见过,还能在机场买东西,应该不会……
吸管忽然被含住,陈行间吸了一小口,顿了一下才道:“很好喝。”
连玦刚松下一口气,陈行间又开口。
“别叫我陈哥,叫先生,或者叫哥哥都行。”
连玦用力点头,认真记下了陈行间的要求。
等上了飞机,等他安顿好还想再去喝奶茶的时候,眼尖地瞟见了吸管口有一滴亮晶晶的水珠。
是从陈行间殷红的唇角落下的。
连玦的脸忽然红了,手里的奶茶怎麽也端不稳。
“不想喝了就放着,睡一觉就能到京城。”陈行间摸摸连玦的脑袋,顺手整理好了两人身下的床铺。
连玦胡乱点点头,把奶茶放在一边的小桌板上,蒙着脑袋钻进了被子。
还没等他整理好乱糟糟的心绪,一具灼热的躯体忽然贴上了连玦的後背,把他烫了一个哆嗦。
陈行间摁住连玦慌乱的四肢,嗓音低哑:“你身份特殊,上飞机不能单独过夜,需要成人陪同。”
陪同要陪同进一个被窝吗?
连玦懵懵的,还是乖巧地往旁边挪了挪,给陈行间空出来了大半位置。
陈行间长臂一揽,直接把连玦捞进了怀里,手指慢慢悠悠地顺着连玦的後背,哄小孩一样。
自打记事起连玦就没跟人睡过一起,但是被这麽拍着哄,似乎也不错。
连玦闭上眼睛酝酿睡意,手上忽然开始泛起来痒。
冻伤一碰上热气就开始发痒,痒在骨头里,难受的恨不得把手剁掉。
细小的动静惊动了陈行间,陈行间抹黑搭上了连玦被抓挠的热乎乎的手,眉心微皱。
“很痒?”
连玦委屈地点点头:“痒的睡不了。”
往日还能直接把手埋进雪窝里降降温,现在飞在半空,什麽雪都没了。
陈行间撑开床头的小灯,借着薄薄的光给连玦揉捏手上冻伤的疮口。
难捱的痒意被压抑下去了些许,虽说还是痒,但总归没有难受的那麽让人发狂。
连玦皱眉睡了个不安稳的觉。
不仅在飞机上,就是回了陈行间的别墅,连玦也扯着陈行间问能不能和他睡在一张床上。
冻伤没什麽好药,只能靠着热意慢慢熬。
晚上睡觉,连玦就是要拉着陈行间给他摁手。
这晚,刚刚看过了动画片,连玦连遥控器都来不及放下就要拉着陈行间去睡觉。
陈行间书房门没关上,熟悉的声线慢慢悠悠从门缝里传来。
“是啊,是养了,改明儿吃顿饭都见见。”
“什麽话,好不容易寻来的,怎麽不心疼?”
“当儿子?”陈行间低低地轻笑一下,“差不多,我这岁数当爹的也有。”
儿子?
连玦忽然背过身。
许久以来一直萦绕在心里的困惑好像有了答案。
因为陈行间想要个儿子给他养老,所以这才挑中了他吗?
其实也挺好,他以後也会报答陈行间,但是不知道为什麽,他有点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