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有人碰了他吗?
连玦挣扎着从床边坐起身子,刚准备下床,就被守在床边的一个庞然大物吓了一跳。
陈行间还跪在床边,跪姿标准,和刚开始几乎没什麽变化。
云城晚上实在是冷,他又跪在冰凉的地砖上,唇色已经发白。
连玦气不打一处来,气这人总是能干出来这麽惊天动地的二比事,直接推了他一把。
【你守在这里干什麽?】
陈行间身体控制不住後仰,因为跪的时间太长早已经麻木的膝盖忽然移位,针扎一样的痛密密麻麻从膝盖传了上来。
他痛的面色扭曲一瞬,擡手覆上自己的膝盖,轻轻喘着气。
他擡眼看向连玦,苍白的唇带上些许笑意:“没事,我不痛的。”
谁要管他痛不痛?
又不是他要陈行间在这里跪整整一晚。
连玦偏过头,只当是看不见,冷着脸掖了掖自己的被子。
他拿起随手拿起桌上的零碎小物件,对着房间门口打了出去。
守在房间门口的是个寸头男。
後背被人冷不丁丢了一下,刚准备转过身来发火,一转头看见了坐在病床上的连玦和现在还跪在地上对他冷着脸的陈行间。
火气被一瓢冷水熄灭,顿时透心凉。
“连先生,您有事找我?”
“没你事,滚出去。”陈行间寒声道。
连玦连他都不愿意理,干什麽理其他男人?
少自作多情,连玦只不过是想摔点东西出气,一不小心碰到他了而已。
寸头男站在原处,面色犹豫。
他是想马上撒腿就跑。
但是,但是……
连玦刚才点头了啊!
陈总就跪在一边,连先生这是干什麽为难他?
“连先生既然叫你,你就过来,看我脸色做什麽?”陈行间面色冷淡,在那人的脸上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两眼。
在门口听见动静的赵助立刻拿起备忘录。
最近北边刚好有个新项目,这寸头男这麽精神,一看就适合调过去。
连玦对着寸头男比划,在他眼前画出来一个抽象的长方形,还把手攥成拳虚空比比划划。
“呃……”那人面露难色。
陈行间道:“拿笔和纸过来,他要写字。”
寸头男看向连玦,连玦冷着一张小脸,在床上挪挪窝,离陈行间更远了一些,但是也没否认。
纸和笔被送来。
连玦捏着笔在本子上唰唰唰写起来,写完之後直愣愣地放到陈行间面前。
【我要干什麽你都同意吗?】
陈行间扫了一眼纸板,认真点头:“只要你想,并且我能做到。”
【你站起来出去,别凑我跟前,看着烦。】
陈行间自动屏蔽最後一句话,手掌把着病床栏杆,撑起身子。
膝盖长久弯曲,再度站起身时钻心彻骨的疼立刻加倍反扑回来。
“还有呢,只是这样吗?”
连玦若是想让他起身,大可以对着他做口型,没必要多此一举。
连玦将写字板收回,拿着笔将字写的大大的,简单三个字撑满了整张纸。
【放我走。】
他将脸藏在写字板後面,指尖蜷缩,对着陈行间举起纸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