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白宜舒的工作室。
和艺术气息丰富的大厅不同,白宜舒的工作室简朴很多,能看见很多私人化的东西,正中央的办公桌上摆着一对小小的红手印和一张全家福。
照片上一对年轻夫妻揽着还年幼的陈行间,温馨美满。
“其实你和行间都不用做到这一步,你很优秀,就算是没有你和行间的这层关系,我也会留下你。”白宜舒转眼看向连玦,眼中是丝毫不加掩饰的赞美和欣赏。
连玦的心口像是被人轻轻巧巧地拨弄了一下,从小到大他收到了许多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痴迷,情欲,厌恶,敌视。
但是完整的欣赏和赞美,丝毫未掺杂利益的眼神,是白宜舒给他的。
连玦顿感眼眶有一点热热的,胡乱点点头,将头埋下去了些许。
“但是,我的头不小心受伤了,我怕会赶不上”
白宜舒这才将目光落在连玦的头顶,将他好一阵安慰。
两个人头抵着头,最後盘算出来一个法子。
让连玦带上一顶帽子上场。
“阿姨,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连玦不可置信,实在是想象不到困扰他这麽久的问题居然就这样被轻松解决。
白宜舒面露无辜:“哪里草率了?规定上又没有说不可以戴帽子。”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後哈哈大笑,声响大的传到了楼下。
陈行间捏着手里的茶碗,瞟了一眼二楼。
“看着夫人和连先生相处还是挺愉快的。”赵助理笑的欣慰。
“我没耳朵吗?”陈行间将茶杯搁了,手里的玉镯哐当一声砸在茶盘上,险些撞出来一条裂痕,“这月奖金免了吧。”
“不要啊陈总!”
赵助理悲伤的鬼哭狼嚎,最後也没挽回陈行间的心。
陈行间像是一尊雕像一般坐在茶室等啊等。
身边的茶水添上了好几轮,从下午等到夜色擦黑。
等到最後,白宜舒非但没有把连玦训成孙子,反而是两人险些手挽着手出来了,看样子比着他这个亲儿子还亲。
连玦像是个小麻雀一样,围着白宜舒叽叽喳喳问话:“对了阿姨,陈总手腕上为什麽戴着玉镯啊,跟他这人还怪不搭呢。”
白宜舒也不生气,眉眼弯弯,好脾性地解释:“行间小时候走路走的快,总是摔跤”
陈行间忍无可忍,两人再这麽说下去,他五岁上树掏鸟窝的事情都要被翻出来了。
“母亲,时间不早了,我带着连玦回去。”他横叉在两人中间,开口道。
显然白宜舒有点意犹未尽,连玦也有点意犹未尽。
两人相视一瞬,白宜舒轻轻咳嗽两声:“行间啊,你要是方便,把连玦送到元禾得了,都是打工,在你哪里在我这里不都一样,你要是想连玦,也能来元禾看看他。”
去元禾看他?
他捧着连玦,给他搭线,平常生气就这麽用小钻石哄着,还要抽出来空回他那些怪异的没边的微信,到头来他成了外人?
陈行间火气冲顶,面上不显,似笑非笑看了连玦一眼:“打工?连玦这麽跟您说?”
连玦腿根一软差点当场跪下,他发誓他只在金老板冲撞他的时候看见过陈行间脸上这麽恐怖的表情。
白宜舒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了连玦一眼:“是啊,不是打工吗?”
“那他有没有告诉您,我们两个签署了结婚协议?我们两个现在在法律上是合法夫妻。”
陈行间的话像是一颗重磅炸弹一样在所有人面前炸响,连玦头皮发麻,甚至开始耳鸣。
显然陈行间还没够,继续口出狂言,秉持着一个自己心里不爽就要把所有人炸死的目的。
“您把他要走了,我晚上睡觉跟谁睡?是要我独守空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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