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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第1页)

第七十章

当生命中很多个场景第一次发生时,你会在恍惚间意识到,这一幕无比熟悉,也许你在想象中见过,也许你在梦中见过,它们分毫不差,以至于你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早就看见了平行时空的未来。

对秦郁棠来说,现在就是这样一个时刻。

她坐在季茗心身上,垂下视线看着他的脸,泪眼朦胧,这是她第一个性幻想对象,曾经沧海难为水,後来她的性幻想对象名单里,也没出现过任何其他人。

在她情窦初开的年纪,她想到牵手,想到的画面就是将手指挤进季茗心微蜷的掌心,皮肤磨过他手掌的薄茧,那一点温热就能掀起甜蜜的浪花。

牵了手,就要幻想拥抱,最好是冬天,穿着厚厚的衣服,身体不至于紧紧贴在一起,以免对方会觉得不好意思,他们的双臂穿过腋下在背後拢紧,两颗心隔着衣物一起砰砰直跳,好像暗夜里呼应的烛火。

再接下去是亲吻,爱人对于彼此的身体总是怀有无穷的探索欲,没有谁会控制住自己止步于外表,身体本能会牵引他们,往深处去,用自己最柔软的唇舌,撬开恋人的齿关,如果对方也想要回应你的热情,那麽这就不是攻占,而是缠绵。

随着她一点点长大,对于自我欲望的审视逐渐客观,她渐渐抛掉了有关于性的羞耻心,那些闪现丶停留在她幻想中的画面越来越直白丶越来越……非礼勿视。

没有人可以管得了她的想象力,所以她可以尽情放纵自己的声音,操控自己的身体,直到最高点来临。

好多个夜晚里,秦郁棠就这样想着他,独自演完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哪怕後来他们分开,她在心里发誓再不原谅这个人,他还是隔三岔五出现在梦中,秦郁棠醒来时常常埋怨自己,怎麽那麽不争气?

後来她埋怨次数太多,也就想开了,太久没梦到过他,或是生理期前几天非常空洞的时候,还会特意把他从心底揪出来想一想。

那时候她因为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想象中的画面就和现在一样,她在上,对方在下,她主导着一切,房间里所有涌动的情欲,都盛在自己这双水光潋滟的眼里。

只是缺乏经验的想象往往与现实有许多细节上的出入,比如想象中身下不会有这样胀满的感受,擡臀时的动作其实既考验腿部力量,又考验核心肌肉,肌肤与毛发的摩擦一下让她觉得别扭不习惯,一下又让她爽到小腹收缩。

当她又一次无法控制地夹紧时,季茗心捏住她臀的手也忍不住用了力,仰头粗声喘息着,喊她宝贝。

他掌心有湿漉漉的汗水,无法分清是来自谁的,季茗心顺着她腰身往上摸,在她腰上留下一道看不见的水痕。

秦郁棠的几缕长发落在胸前,搔得她很有些痒,于是她抓住季茗心的手,用他的手掌隔开了那些恼人的发丝,这双手赖着不走了,想方设法给对方制造一些感官上的刺激,好回报身下的服务,恰好对方也是这个意思,咬着唇默许了他的动作。

幻想中的性事不会消耗atp,真实践起来可太累了,秦郁棠在这几十分钟里庆幸了无数回,还好自己有常去健身。

累瘫了的她趴在季茗心身上,季茗心也不平静,每次呼吸带起的胸腔起伏都很大,托着她隆起,又下落。

俩人就这样谁也不吱声地躺了好一会儿,直到身下的颤栗逐渐平息,欢愉的浪潮慢慢回落,季茗心也擡起手腕,卷了一缕她的发丝在手指上玩。

秦郁棠扬起头看着他,四目相对,季茗心在她头顶吻了一下。

秦郁棠轻笑了一声,收回视线,抓住他的右手凑在嘴边亲了亲,沙哑道:“周六复查去吧。”

“好。”季茗心温柔地答应,他现在算是理解什麽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别说秦郁棠让他去医院,哪怕秦郁棠让他去把月球炸了,他也能二话不说背上炸药包出发。

听他这百依百顺的语气,秦郁棠也不由得笑了下,轻声问:“爽吗?”

“死都值了。”

“第一次哦。”秦郁棠语气里有藏不住的优等生骄傲,接着说:“但是我在梦里模拟过很多次。”

“那时候想着的人是我吗?”

果然他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秦郁棠意料之中,轻轻笑了,懒得回答这种问题,又不忍令他期待落空,顿了几秒还是淡淡“嗯”了一声。

“从什麽时候开始想的?”

秦郁棠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斟酌着说:“你在麦当劳的洗手间里亲我的时候。”

其实她也不确定,或许更早一些,看见季茗心打球起跳,球衣下的腹肌线条时?他坐在自己对面吃饭,球鞋在桌面下夹住自己双脚的时候?

那些瞬间都太小了,一晃而过的细节,不如第一次亲吻那样有里程碑意义。

季茗心轻声笑了笑说:“这麽早。”这话说的违心,其实他的肖想开始得更早些,他因为违心又多说了一句:“如果咱们不分手,你也不用意淫我这麽多年。”

“我那个时候常常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秦郁棠缓缓道:“大概是因为学习好吧,现在回过头来看,其实我那时候除了成绩好之外一无所有,明明自己也陷在泥地里出不来,还要怪你为什麽不找我帮忙?呵呵,挺自负挺狂妄的。”

季茗心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你有狂妄的本事。”

“其实没有,正因为知道自己没有,所以不能接受自己的弱小,後来好长的一段时间,我都特别恨你,每天要在心里骂你很多遍。”

“难怪我後来那麽倒霉。”季茗心玩笑说。

“我上大学的时候,除了春节基本不回家,你知道吗?我那时候每天像个陀螺一样,最多的时候,手上有4份家教,上完了课回来,宿舍灯都熄了,我有时候直接不回去,背着我的二手笔记本去24小时自习室通宵,所以虽然翘了很多课,等到了期末考试成绩出来,我还是第一名,有些老师就拿着成绩单去问我们辅导员,这个叫秦郁棠的是谁?真是我的学生吗?”

秦郁棠说着,自己也笑了:“那个老师找到我,劝我别掉在钱眼里,精力应该用在刀刃上,所以我刚上大三就进了他的组,那段时间我们组里有个研二的师兄对我有点意思,我呢,又觉得时间都过了好几年,也该从你的阴影里走出来了,我就还真尝试了一下,说服自己接受人家的示好。”

“然後呢?”季茗心手指从她发中穿过,绸缎似的,说不明白为什麽,心里和鼻子都很酸。

“学校办羽毛球比赛,他请我去看他比赛,我坐在场边看他——赢一个球就扭头朝我笑一下,我忽然觉得很烦,那一瞬间我觉得……一个爱球不专心的人,爱我也不可能专心。”

可是几个人能像季茗心一样,不论是对羽毛球还是对她,都付出百分百的纯粹爱意呢?

但是秦郁棠固执地不愿意降低自己的严苛标准,那没办法了,世界上总归只有一个季茗心。

後来她为了体面地拒绝这个师兄,花了大把的时间和精力乃至金钱在羽毛球上,终于把对方斩于马下,笑着说自己不能接受水平不如自己的人做男友。

烂桃花是拦住了,打球的习惯却没能停下来,一坚持就是许多年,每当她握住球拍走上球场的时候,她总觉得季茗心就在自己身边。

“没了吗?就这一个?”季茗心揉着她的後脑勺问。

“没有了。”秦郁棠也没思考过为什麽,总之她异性缘一般,大约是看起来很难搞吧。

“你呢?”她反问,季茗心这些年的跌宕起伏是个谜团,他大概吃了很多苦,足以令他反复回味对秦郁棠的恨,才会让他一开始表现得那样冷漠无情。

解铃还须系铃人,秦郁棠这样掏心掏肺,无非是想听听他的故事,结果季茗心上下嘴皮子一碰,轻巧地躲开了重点。

他说:“很多,都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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