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预算翻一倍,吃点儿好的。”秦郁棠反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季茗心秒回:“没钱啊秦大律师,你欠我的钱什麽时候还?”
这种话可不兴瞎说,秦郁棠立刻反问:“我什麽时候欠你钱了?”
“你不是点我吗?”季茗心已然完成了对“公主”这个词汇的脱敏,都能用它来自我调侃了。
秦郁棠那边沉寂了两分钟,发起一条转账,显示66元。
未免太抠门,季茗心认为自己的身价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贬低,拒绝接受这笔钱,他话题一转,问:“你什麽时候回来?”
“少管客人的私事。”秦郁棠回复。
季茗心气笑了,笑着笑着,把手机放回支架上,重新开了导航,播着随机歌单悠哉悠哉地往回开。
其实这种状态也挺不错的,暧昧果然是一味令人上头的毒药。
唯一的缺点是没有正当的上床理由,只能看“客人”脸色行事。
秦郁棠放下手机,啃了口巧克力,接着赶手上的活,终于在登机之前合上了笔记本盖子,旁边玩游戏的男生看她的眼神从“真装逼”到“真牛马”,经历了质的转变。
手机消息跳进来,是饶律的自动邮件回复,秦郁棠扫了一眼,放下心来,上飞机一路昏睡到家。
落地才看见饶律的消息,先是称赞她工作做得不错,接着问她今晚回京的航班有没有因为天气延误,如果不着急的话,可以在花花世界多逗留两日,加班预算照批不误。
秦郁棠後悔自己没早看见这条消息,此刻却也只能硬凹个两袖清风的人设回答说:“算啦算啦,多谢饶par,我已经到家了。”
这条消息不知怎的发错了对象,秦郁棠第二天早上才发现,自己没回复饶律,倒是发给了季茗心。
季茗心还回复了她一个“哦。”
“哦”是什麽意思?
秦郁棠上完厕所打算回去补个回笼觉,正在迷迷糊糊地思考“哦”是几个意思,她家的门铃就响了。
季茗心的脸出现在监控录像上,他戴着一顶黑色针织帽,毛线上有星星点点的白色颗粒物。
秦郁棠打开门,跟没看见季茗心本人似的,好奇地探头朝外瞅了一眼:“下雪了吗?”
“皮这一下你挺高兴是吗?”季茗心翻她一眼,左手按着她的肩膀,将人转了个圈塞进屋里,自己也跟着进门来,熟练地带上门,换鞋,把早饭放在餐桌上,吩咐秦郁棠:“去洗洗。”
“我来大姨妈了。”秦郁棠没听他的,反而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来,揭开纸杯盖子喝了口热牛奶,淡定到:“这两天点不了你了,你走吧。”
“谁规定的我找你只能是这点事儿?”季茗心递给她一片湿巾。
“那你想怎样?”秦郁棠伸手去接湿巾。
季茗心手指一松,手腕也跟着卸了力,整只手微曲着落进秦郁棠手心里。
秦郁棠手腕跟着一沉,差点整只手砸在桌面上,猝不及防地听见他说:“我旧伤复发了,你得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