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瑟瑟小声地唤了他一下。
荀锦楼撩了撩眼皮,不怎麽想搭理她。
瑟瑟软着嗓子道:“你再给我闻闻吧。”
荀锦楼对她笑了一下,瑟瑟的眼睛一亮心道有戏,然後她却听到他无情的吐出两个字,“休想。”
“你不能这样。”瑟瑟推了他一下。
荀锦楼回视过去,仿佛在说,我偏要这样。
两个人对视片刻。
瑟瑟忽地一瘪嘴。
荀锦楼的手指一颤,在暴风雨即将来临前,他果断的做出了决定。
“给你闻也不是不可以。”
瑟瑟立刻阴转晴,睁着水雾迷蒙的杏眼,露出了笑。
就这样说停就停的模样,说她不是装的,打死他都不信。
荀锦楼也搞不清自己怎麽就见不得她掉泪珠子。
她要哭就让她哭好了,哭够了,自然就不哭了。
他见过的人和事多了去了,也曾有人在他面前痛哭流涕,但那时他没有一丝触动。
这小色鬼哪来的心酸往事?
眼泪说来就来,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跟从眼睛里往外流水差不多。
一点真情实感都没有。
但她就有本事哭出全世界她最可怜的样子。
不知是不是被她超强的信念感影响,搞得荀锦楼也觉得她确实有点可怜了。
仔细一想也挺荒谬的。
此时,她眼巴巴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完。
荀锦楼指了一下他画好的那张符,“你要能画出一张一模一样的,一切都好说。”
“都好说?”瑟瑟被这三个字吸引了。
荀锦楼点了点头,应的干脆,“对。”
他无非是笃定她画不出来。
这符纸由普通人看来就是鬼画符,她照着画也很难画的一样。
瑟瑟在他的目光下,拿起了毛笔,一时不知从哪里下笔。
看又看不懂,就当比着画画了。
她认认真真的趴在书案上,沾了朱砂,拿着笔描了起来。
画一张扔一张。
看得眼睛都花了,只觉得那符纸上的纹路像是都活了起来,仿若金蛇一般舞动。
起初荀锦楼没怎麽在意。
但渐渐地他觉察到了什麽,目光紧盯着她的笔尖。
最後一笔落下。
屋里涌起了一阵风。
蜡烛被吹灭。
屋里陷入了黑暗。
荀锦楼第一次意识到何谓天生道骨,只要是修道之人就没有人会对此无动于衷。
瑟瑟问:“先生,屋子怎麽黑了?”
在客房不远处等着的白老爷和白夫人也同样有此疑问。
两个人对视一眼,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白老爷撸起袖子就往前冲,白夫人紧跟其後。
“哐当”一声,门从外面推开。
白老爷怒喝一声,“畜牲!你要对我家丫头做什麽?!”
白夫人也喊道:“瑟瑟啊,娘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