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短促地惊叹,迟悦很快就擡起头。
季航拉住她的胳膊,帮她避开了擦肩而过的一辆电瓶车。
“怎麽魂不守舍的。”一个小挑眉,季航示意她的背包。“抱的什麽?”
宽大的手掌包住她的胳膊,迟悦脑子当机了几秒,才不舒服地动了动。
“你先放开我。”
“你不站稳我怎麽放。”季航说着,又拉了她一把。
迟悦被迫朝他迈了一步,距离瞬间拉近,高大的身躯顿时将她罩住。
她稍稍仰头看着季航,眼睛忽然睁得更大了些。
“你头怎麽在流血?”
听到她关心自己,季航似乎微微一怔,接着笑意才更深的松开她。
“又在献爱心?还是先顾好自己的狗吧。”他眼神示意背包。
“你头伤得不轻吧。”迟悦略微一低头,看着冒出缝隙的毛茸茸尾巴,又擡头。“这是松鼠。”
“噢?”季航轻歪身子靠向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勾开背包的缝隙,往里一看。
“你养松鼠?”
“捡的。”说到这,迟悦才像是想起什麽事似的,擡头张望。
原来诊所就在这儿,有了目标,她松了口气,刚要走,眼前就盖下一片阴影。
“不是我的血。”季航微低头给她看,停了一瞬,又很快擡起。
“理发师的。”
偏苦涩的柑橘气息洒在眉心,发丝淡淡扫过,带着若有若无的痒,瞬间占据她所有注意。
“。。。你跟我说干嘛。。。”她双手捏紧背包肩带,手心里隐隐有了汗。
“不是。”她忍了又忍,仿佛还是觉得荒唐。“理发师的血怎麽流你头上了?”
“剪头啊。”季航闷笑两声,胸腔也随着震动。“总不能是我打的吧。”
季航只是随口玩笑,但迟悦却轻而易举地就想到了两人之前的不愉快。
像是感到愧疚,她轻轻垂下眼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好端端的,理发师怎麽会流血。”
说完,她擡头,可又不知道眼睛该往哪放,于是,只能盯着他说话时微微滚动的喉结。
“我也想问。”懒懒语调里带着十足的无奈,季航看着迟悦,漠然地耸了耸肩,“新手吧。”
“你没事就行。”目光飘向理发店旁边的宠物诊所,她朝季航示意。“我走了。”
“有纸吗。”季航擡手,指尖在额头轻轻一抹。
“都给它用完了。”视线下扫,又转向季航。“你去店里拿啊。”
“店里的纸被理发师用完了。”季航轻轻一仰头,无声地笑了。
“。。。”迟悦缓缓眨了眨眼。“你怎麽这麽倒霉?”
“是理发师倒霉吧,流那麽多血。”漫不经心地勾了一下嘴角,季航眼睛里充满了不屑。
“你还挺善解人意。”迟悦笑了一声,看向宠物诊所。“等着。我把松鼠送进去,找人要几张纸应该可以。”
“跟你一起。”说着,季航伸手拿住她的背包,一手兜住底部,把松鼠往自己怀里接。“胆子这麽小还整天帮这个帮那个。”
“你轻一点。”身上重量消失,她的视线也随背包一起转到他指节分明的手背上。“它可能骨折了,你别二次伤害。”
“哪捡的?”大掌轻轻一推,季航背靠着诊所的门,给迟悦让出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