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身旁给沈丽娘不断擦汗的芍药看得目瞪口呆。
这就是丽娘一直提到的那位厉害得出去一人摆摊的侄女?
听闻还协助谢大人破了什么案件,她们一直以为沈丽娘夸大了,竟还会扎针治人。
“嘶”
沈丽娘眉心一动,缓缓睁开眼。
“舅母您醒了。”
“雁雁。”
她虚弱地动了动唇瓣,费力抚上自己的肚子,“我,我的孩子。”
她月信一向不准,只觉得最近身子疲乏,还以为是秋困。
没想到是有孩子了。
“应是没问题,放心吧舅母。”
沈雁回搭了一把沈丽娘的脉搏,轻声安抚,“等大夫来,给您开一些保胎的药,您自己也要多注意些,不要再受累了。”
“好。”
沈丽娘这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她环顾了四周,“凤姐儿呢,我方才好像听见她的声音了,凤姐儿哪里去了?”
“谢,谢大唔。”
卧房外头传来沈锦书一边抽泣,一边忍不住又大声哭喊的声音。
“就是她,她欺负我阿娘!”
第29章大人,您喝我这温肾补气的汤
王桂芝还未从翠微楼的地上找到那颗飞掉的牙齿,就已经被牛大志给提溜进了衙门。
虽然未升堂,但还是提到了公堂之上。
“明镜高悬”四字匾额悬于高处,没有人的公堂之上透着森森冷气,那刑凳上似乎还有什么赤色污迹没有冲刷干净。
方才牛大志在后厨房杀过一只老鸭,预备下午炖汤,官服沾染了点点血迹,还有丝丝腥味。
这里哪一样,都快将王桂芝给吓晕过去。
她平日里从未干过什么出格的错事,连啥条鱼都要再三斟酌,敲晕了再杀,更别说犯了罪来什么衙门了。
“王桂芝,你可知罪?”
谢婴拿起茶杯浅饮一口,森然的语气在空荡荡的公堂之上更显骇人。
“知罪知罪!”
王桂芝哪有方才半点气势,一边磕头一边哭喊道,“民妇知罪!民妇不该推搡沈丽娘,更不该污蔑她通奸,民妇知罪,民妇再也不敢了!”
因被打掉了门牙,她说话并不顺畅,有些漏风。此刻声音“呼哧呼哧”的,还有沫子飞溅到一旁牛大志的衣角上。
她一路上被镣铐锁着,虽未脖带枷锁,但王桂芝还是已经在心里面将认罪状书排练了千八百遍,该用哪些措辞,该说什么才能不打板子。
要不成先夸赞一遍谢大人玉树临风也成呐
保不齐谢大人心里头一高兴,就将给她给放了。
未曾想眼下连惊堂木都未用上,谢婴才说了一句,王桂芝便吓得屁滚尿流。
这还讲什么夸赞不夸赞的,先磕头保命再说吧!
“这是其一。”
谢婴放下茶杯,语气更加阴冷吓人,“王桂芝,你可再想想,你还有什么欺瞒本官?”
还有!
她真没没错其他的事啊!
想想
“回大人,民妇愚昧,民妇不知”
“嗯?”
“回大人!今年春日,民妇家的炙肉铺子,少交了一成税!”
“嗯?”
谢婴挑了挑眉。
再想想!再想想
“回大人!今年四月休渔期,民妇沿南海的哥哥偷偷出海捕大鱼,给民妇寄了好些海货!”
谢婴眉头继续一挑。
还将亲戚给供出来了?
“回大人!还有不少咸鱼干在民妇家中悬挂这晾晒,大人若是想吃,民妇定当全送给大人!”
“不对,还有。”